为愤怒。

&ep;&ep;在范博文含糊推开的那一瞬,他就已肯定了猜测。倘若对方真的胆大包天,绑架了童溪,发个小视频有什么难?何况,那连着五六张的照片里露的都是童溪的脸,衣服都没露一星半点,是一时间没找到一样的衣服,怕露馅吧?

&ep;&ep;色厉内荏的王八蛋,还敢说那些污言秽语!

&ep;&ep;穆逸舟目光阴郁,一脚踢在他的腰肋。

&ep;&ep;范博文看情况不对,没敢躺着挨揍,爬起来便往别处躲,却又没舍得出门——重金收买之下,门已从外面悄然反锁了,防止穆逸舟中途逃走。而他,更舍不得在这种时候出岔子,功败垂成。

&ep;&ep;于是绕圈躲闪,不忘调出种种刺目的照片,冲击穆逸舟的神经。

&ep;&ep;穆逸舟手背青筋乱鼓,眼底血红。

&ep;&ep;重重刺激下,他竭尽所能,也只能控制着不去发疯,但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烈火,范博文不断煽风点火,他哪能熄得下去。耳朵里听到的是对方极近刻薄的污言秽语,脑海里翻腾的、眼睛能看到的,是母亲在狱中的情形,外公被人撞到重伤,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

&ep;&ep;他知道该冷静,但冷静又何其困难。

&ep;&ep;那是他隐藏着不肯示人的过去,却被对方拿来肆意践踏侮辱。

&ep;&ep;而他的脑海像是过于灵活的机械忽然失控那样,几乎不受理智的牵制。

&ep;&ep;甚至还有别的。

&ep;&ep;这座幽暗的包间里,似乎有东西在刺激他的神经。

&ep;&ep;穆逸舟没打算夺路而逃,追着范博文,用拳脚驱赶那头几乎苏醒的野兽。

&ep;&ep;范博文仍在挑衅,“打啊,你今天打我到多严重,就得吃多少年牢饭!哈,a大的高材生,资本圈的新宠,因为发疯打人进了监狱,这个新闻放到圈子里够不够大?也许会比当时的田瑛还风光!到时候所有都会知道,你妈他妈的是贪污犯!你呢——哈,自杀,发疯,一个藏在人群里的神经病!你的同事,你的女人,都会看到你疯子一样的照片。疯子!”

&ep;&ep;“砰”的一声,穆逸舟跳上圆桌,跃过半个包间,一脚踢在他胸口。

&ep;&ep;范博文踉跄退了几步,那位站稳后,迅速扑了过来。

&ep;&ep;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但神情却如沸腾的潭水竭力平复。

&ep;&ep;“吃牢饭的滋味,你很想尝?”穆逸舟嘶哑着声音,神情阴森。

&ep;&ep;范博文这辈子还没做过这么冒险的事,被打得鼻青脸肿,看着那恶鬼似的眼神,打个寒噤。

&ep;&ep;但就差一步之遥了。

&ep;&ep;一步之遥,就能功成身退,抹净痕迹,如同他当初冒险做伪证那样。

&ep;&ep;范博文嘴角殷红,呲牙笑看着他,“我不用尝,我经常去看你妈吃牢饭……”

&ep;&ep;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门被人踢开。

&ep;&ep;韩怀公率先冲进来,然后看到了黑暗角落里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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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韩怀公发誓,他这辈子看过风浪无数,但在看到眼前那场景时,也吓得心惊肉跳。

&ep;&ep;他不是没见过穆逸舟的另一面。

&ep;&ep;在刚遇到时,那个人消沉抑郁,跟叱咤职场的穆逸舟完全不像一个人。

&ep;&ep;但那时候穆逸舟并没有攻击性。

&ep;&ep;此刻,那个清冷如玉的男人却像头疯虎似的扼着范博文的脖子,双目赤红,神情阴森又狰狞。房间里灯光昏暗,韩怀公那一瞬所想的,是穆逸舟会不会已经被刺激到崩溃,他快步跑过去,叫了声“穆逸舟”。

&ep;&ep;蹲在地上的男人静了两秒才开口,“老韩?”

&ep;&ep;“你……”

&ep;&ep;“还好。”穆逸舟声音嘶哑,知道他所担忧的,缓缓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ep;&ep;他的眼底仍然猩红,但刚才那瞬间的恐怖气势却也慢慢收敛,只是情绪仍然激烈,握成拳的双手青筋分明,甚至微微颤抖,显然是极力克制平复。

&ep;&ep;韩怀公伸手搭在他的肩上。

&ep;&ep;“童溪说有急事,让我来看看。”

&ep;&ep;“她——”

&ep;&ep;“她没事。”韩怀公赶紧安抚,“说是被人偷了手机和身份证,晚点会买车票回来。放心,人都好着呢。”说话之间,瞥见墙上的投影,猜出那人是谁后,随手关了投影仪,然后问:“这里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ep;&ep;“报警。”穆逸舟沉声。

&ep;&ep;蜷缩在地的范博文没料到会有人闯入,明显愣了下,骇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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