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是乐队的排练似乎并不顺利,秦青卓来了三次,也听了三次,每次乐队排的都不是同一支曲子。

&ep;&ep;秦青卓手上的其他几支乐队都已经按照他给的意见修改了两次,唯独糙面云没发来de,他也没催过。在他看来,江岌在音乐方面一向很有主意,并不需要自己过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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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新一期《躁动吧乐队》在周五晚八点准时开播,次日一早,江岌便被钟扬的电话吵醒了。

&ep;&ep;“你看音乐榜单了没,我们的歌进榜单了!”钟扬语气激动,“重点是昨晚播了那么多首歌,只有我们的歌上了榜单,我们也太牛逼了吧!”

&ep;&ep;江岌这几晚失眠得厉害,昨晚好不容易睡了个囫囵觉,这会儿被钟扬吵醒,顿了几秒才哑声问:“什么榜单?”

&ep;&ep;“好几个榜单,截图发你了,你说这下节目组是不是该找咱们签约了?”

&ep;&ep;“不知道。”

&ep;&ep;“我觉得啊,他们就是找咱们签约,咱们也不能签,听说条件特别坑,跟签卖身契似的。”

&ep;&ep;“再说吧。”江岌兴致缺缺。

&ep;&ep;“对了,”钟扬提醒道,“节目组通知说今天下午要去录制选对手的赛前片段,两点到,别忘了啊。”

&ep;&ep;江岌应了一声。

&ep;&ep;与此同时,录制大楼里也充盈着一种振奋人心的氛围——《躁动吧,乐队》昨晚首次破圈,糙面云的《白昼嘶吼》经过一夜的口碑发酵,在没有任何营销的情况下,居然一大早登上了各大音乐软件的榜单,而“糙面云乐队”也出现在了热搜前列——

&ep;&ep;“这歌一出来就让人眼前一亮,江岌帅炸了!!”

&ep;&ep;“乐队的女贝斯手居然是燕大化工系的学霸,作曲还这么有风格……牛逼。”

&ep;&ep;“午夜温度也算是一个有点名气的乐队了,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乐队按在地上打,这节目有点意思。”

&ep;&ep;“江岌的嗓音太棒了,音域宽,爆发力也猛,尤其是低音……质感绝了。”

&ep;&ep;“没想到江岌不仅在骗小姑娘上有一套,倒是还算有些真材实料,前提是这歌如果没修音的话。”

&ep;&ep;“你们没发现鼓手也挺可爱的吗!看着好乖打起鼓来还挺疯的。”

&ep;&ep;“这乐队之前的《火车站台》和《街角那个空了的易拉罐》都挺好听的,就是感觉水平不太稳定,第二场那首太烂了。”

&ep;&ep;……

&ep;&ep;录制的场地就在二楼,江岌把摩托车停好之后,没乘电梯,直接走了楼梯。

&ep;&ep;来时路上飘了点很细的毛毛雨,微微打湿了他的衣服。

&ep;&ep;二楼嘈杂的人声顺着楼道传下来,他抬手塞上了耳机。

&ep;&ep;耳机里放着秦青卓出道的第一首专辑,叫《茧》,曲调很灵,但嗓音听上去还有些稚嫩。

&ep;&ep;秦青卓的声音莫名有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这是江岌昨天才发现的事情。

&ep;&ep;江克远的突然自杀让他的情绪变得极其不稳定,暴躁且易怒,以往跟钟扬和彭可诗排练时,过程中出多少错他都挺有耐心,大不了多排几遍就是了。但也许是糟糕的情绪作祟,最近几天排练时,每一处错误都像是能够点燃炸药的引线,让他不断接近爆发的临界点——

&ep;&ep;“连第二段副歌都不知道是哪儿?能记点谱吗鼓手?重来。”

&ep;&ep;“贝斯弹错音了,重来。”

&ep;&ep;“鼓手拍子不对,重来。”

&ep;&ep;“贝斯节奏快了,重来。”

&ep;&ep;“重来。”

&ep;&ep;“重来。”

&ep;&ep;“重来。”

&ep;&ep;……

&ep;&ep;他压着火让乐队一遍一遍从头排练,钟扬和彭可诗看出他情绪不对,又从江北那里得知发生了什么,都不太敢跟他说话,于是排练时的气氛压抑极了。

&ep;&ep;江岌对自己就更狠了,三天写了三首歌,每首歌少说也改了几十遍,虽然彭可诗和钟扬都觉得歌已经很好了,但江岌就是不满意,就是觉得不对劲,或者说,不够劲。

&ep;&ep;酒吧二楼一度犹如一个危险的高压舱,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因为一个小火星而被引爆。钟扬甚至跟彭可诗提议,想要主动激怒江岌,他受够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说还不如让江岌索性痛快地爆发一场。

&ep;&ep;但彭可诗制止了他这个做法,理由是以江岌的性格,把内心的烦躁表现得如此明显已经是极限,江岌不是会随便爆发的人,他擅长克制,而且在逼迫自己克制。

&ep;&ep;钟扬和彭可诗一度以为这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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