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易茗按住身前的被子起来。寻找了一周,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她带来的行李箱散开。昨天晚上是她指使宋阳翻找出衣服给她穿上的。

&ep;&ep;记忆里他是陪着她睡的。模糊地记得凌晨的时候他好像是起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内容她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是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ep;&ep;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盒短效避孕药。他应该是趁着夜里没人去给她买完药才离开的。

&ep;&ep;她提着宽大的裙摆从片场下来。助理给她递上一瓶水:“姐。刚才你的手机响了。响了一会儿就挂掉了。”

&ep;&ep;拿起手机,只看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下面还有一个消息提示,发件人是那个陌生号码:“号码存一下。”

&ep;&ep;那一次见面之后,她直到戏末杀青都没见到宋阳。剧组拍摄结束准备借着民俗下面的烤架和场子办一个杀青宴,把住在民宿里的其他人也都请了过来。

&ep;&ep;易茗在楼上收拾行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扁长的药盒。她只吃了一次,但还是把剩下的留下了。

&ep;&ep;目的不言而喻。看来是多余了。

&ep;&ep;她垂眼毫不犹豫把盒子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ep;&ep;“姐。快下来啊。吃烤玉米吗?我先让他们给你烤上。”助理在外面喊她。

&ep;&ep;她用膝盖顶住压盖合住了行李箱,呼了一口气:“好。”

&ep;&ep;易茗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了衣服和头发。

&ep;&ep;“来来,坐这儿。”编剧朝她拍拍身旁空着的凳子。下面里面摆了十几个这样低矮的圆桌,食客都坐在小圆凳子上,等着烧烤的人端来一碟一碟的烤物,伴随着滋滋的响声和浓郁的孜然香气。

&ep;&ep;他们背后的那一桌坐的是几个租客。都是脾气爽利的大男人,帮着剧组的人烤东西,还给他们端上来。

&ep;&ep;编剧递给她一串烤茄子,上面沾满酱料,缭绕着经过炙烤的烟气,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易茗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挣扎着接了过来。一面毅然赴死地表情,让同桌的几人都捧腹大笑。桌上另外两个演员却是一脸的理解。“易茗。没事,我们一起吃。”演女叁的演员拿着一根铁钎子凑到她身边。

&ep;&ep;她们互相递了一个眼神,便开口咬住了钎子串住的烤物前端,那股烫而辣的感觉从舌尖炸开,麻而香的味道攀登上味蕾的高峰。

&ep;&ep;旁边互相攀着肩膀看景的人也都起哄地鼓掌。

&ep;&ep;易茗坐在凳子上,举着那根铁钎,笑得眉眼弯弯。

&ep;&ep;亭外的林木被吹得梭梭作响,烤架上快速翻动的铁钎,清脆的碰杯,兴奋的交谈。四周的一切是热闹喧嚣的。

&ep;&ep;她一手托在腮,另一只手虚搭在膝上,轻松惬意地听身边的演员讲圈内的趣闻。

&ep;&ep;背部有些热,可能是后面那一桌坐得太挤,有人被迫靠了过来。易茗朝前挪了些许,可那散着热气的热源也贴靠过来。

&ep;&ep;本来稍稍舒适些许的心情就被这无礼的动作破坏了。

&ep;&ep;她刚要起身,一只手却从身后伸过来。握住她搭在膝上的那只手,解开她握住的拳,五指一错,和她的五指交扣住了,掌心贴合。

&ep;&ep;她愣了一下,四周的吵杂声似乎是减退的背景乐,消弭至无声无色息。

&ep;&ep;身边的演员的嘴依旧在一张一合,可她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ep;&ep;矮小的圆桌挡住了他们交扣的双手。

&ep;&ep;四周喧嚣吵闹,他们静谧安然。

&ep;&ep;所有人站起来碰杯的时候,宋阳自然地转过身来站到了易茗身后侧,挡住了他们相握的手。

&ep;&ep;别人倾身把杯子送到桌子正上方,他借机凑近,趁着众人祝贺着新剧大火时悄声说:“给我留个门。”

&ep;&ep;当再次落座,包裹着她的掌心已经脱离。她端着杯子着急地去看身后,一旁的人碰了碰她,也随她往后望。“看什么呢?”

&ep;&ep;易茗恍惚了一瞬,随即转身坐好:“没什么。再喝一杯?”

&ep;&ep;“好啊。”说着也给自己满上。

&ep;&ep;最后一晚,不少人都喝得晕晕乎乎,然后被叁两个人勾肩搭背地架上了楼。不少人浑身酒气路过时都不忘和她打声招呼:“早点上去啊。”易茗等待众人都离开得差不多时才上去。

&ep;&ep;宋阳是猜准了时候上来的。刚才人多眼杂,认不出他来,他端着一迭餐盘就凑了过去。可不少人渐渐离场就容易被认出来,所以他先离开了,在半山腰的便利店坐着。

&ep;&ep;笃笃的隐约敲击声穿过来,她披上外衣去给他开门,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回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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