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做大事哪有不要钱的。如今的广州府新军,不也靠咱们白家维持吗?都是出钱,资助新军和资助顾公子有什么区别?比起推不过亲戚的面,真金白银一坨坨地打水漂,还不如帮顾公子!”

&ep;&ep;“我真的是为了咱们白家的日后长远考虑。最最要紧的,顾公子对咱们绣绣是真心的。知道绣绣思想新,他都这个年纪了,这样的家世,身边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硬是等了绣绣这么多年。你说,一般的男人,谁能做到?”

&ep;&ep;白镜堂沉吟了下。

&ep;&ep;“绣绣要是自己愿意,自然两全其美,我有什么不同意的?但她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就跟你说的一样,做什么事不要钱,真出大事变天,凭爹的商脉和名望,任凭谁上来,敢不敬他三分,也不是非要靠顾家不可。”

&ep;&ep;张琬琰急了:“自己人和外人能一样吗?乱世上来的哪有善茬,哪个不是吃人的虎狼?与其日后小心经营,处处提防,还不如早早铺好后路。是自己人的话,方便不用说,日后咱们白家有靠,也只会愈发兴盛……”

&ep;&ep;“少爷,老爷叫你去趟书房!”

&ep;&ep;夫妇正说着,门外传来下人的传唤声。

&ep;&ep;“行了行了!我妹妹的婚事,你不用插手!你也不许给我撺掇!我爹自己会有考虑的!”

&ep;&ep;白镜堂斥了一声,转身出屋,匆匆来到书房,进去关门道:“爹,找我什么事?”

&ep;&ep;白成山把白天顾景鸿求亲且向自己表明去发的事说了一遍。

&ep;&ep;白镜堂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听到顾景鸿去发,还是十分震惊:“连他竟也……”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

&ep;&ep;“求亲之事,你怎么看?”

&ep;&ep;白镜堂顿时想起刚才妻子向自己说的那些话。

&ep;&ep;虽然不是很爱听,但平心而论,不得不承认,有些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ep;&ep;“爹问了,那儿子就说了。如今形势,除了舅舅那边,咱们白家最好也早些给自己再另铺条路。未雨绸缪,这还是爹你从前教导我的。”

&ep;&ep;他迟疑了下。

&ep;&ep;“倘若绣绣也愿意的话,顾公子看着,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ep;&ep;他说完,望向自己的父亲。

&ep;&ep;白成山沉默了片刻,拂了拂手,示意他下去。

&ep;&ep;白锦绣在走廊的拐角处,看着兄长从书房里出来离去,定了定神,端着一盏吃食来到门口,叩门而入。

&ep;&ep;儿子出去后,白成山正锁眉出神,见女儿跟着来了,脸上露出笑容:“晚饭又不见你影子。不舒服还是怎么了?吃了没?”

&ep;&ep;“女儿很好,刚才也吃了。”

&ep;&ep;白锦绣笑眯眯地把手中的甜盅放到了父亲的面前。

&ep;&ep;“爹,上次的鲫鱼汤,爹你嫌弃,女儿下午就改做了这碗姜撞奶。我记得小时候我娘还在的时候,她常做这个,爹你很喜欢吃的。我特意请教王妈,做了一个下午呢。爹你尝尝看。”

&ep;&ep;白成山接过她递来的调羹,舀一勺,吃了一口。

&ep;&ep;“爹,怎么样?”

&ep;&ep;对着笑容甜蜜用期待目光望着自己的女儿,白成山笑容满面。

&ep;&ep;“好,好。有你母亲当年的味道。”他夸。

&ep;&ep;“爹喜欢就好。爹你慢慢吃。”

&ep;&ep;白锦绣装作随意地在父亲的书房里闲逛,最后停在挂于书架一角的一面乌木老算盘前,伸手拿了下来,指拨了拨算盘珠子,珠子相撞,发出一串悦耳的声音。

&ep;&ep;白成山转头,见女儿低头玩算盘,说:“出去这么多年了,以前小的时候爹教你的算盘,全都丢了吧?”

&ep;&ep;白锦绣抓起算盘晃了晃,回头嫣然一笑:“爹,不但没丢,比以前更好了。闭着眼睛我也能打。”

&ep;&ep;白成山有点不信:“真的?”

&ep;&ep;“自然!不信爹你出题考我!”

&ep;&ep;她把算盘放在桌上,搬了张椅子坐下,拿出帕子。

&ep;&ep;“我干脆蒙住眼睛,省得爹你说我偷看!”

&ep;&ep;白成山被勾出了兴趣:“好,那爹就考考你。”

&ep;&ep;白锦绣要蒙眼睛的时候,忽然又停住:“爹,要是女儿赢了,爹是不是要奖赏女儿什么呀?”

&ep;&ep;“行行,你要什么就说,什么都可以!”

&ep;&ep;“爹你自己说的,等下可不能耍赖!”

&ep;&ep;白成山抚须笑道:“爹什么时候对你言而无信过?”

&ep;&ep;白锦绣这才蒙上眼睛,双手停在算盘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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