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是一盆塞得过满的水。

&ep;&ep;积少成多,过满则盈,她愿意将所有的单恋全盘托出。

&ep;&ep;两片唇颤了又颤,宴旸攥紧沙发扶手,脑子一片淤塞。憋得太久,她想将堵了四年的话,说出来。

&ep;&ep;——“你的世界以后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要自己幸福,燕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燕子,燕子你带我走吧,燕子!”

&ep;&ep;‘梁’字含在齿间还未说出口,前后左右的女生,开始或低或高的流泪伴奏。满影院的抽抽搭搭下,岳云鹏奔跑在阑珊街头,追逐柳岩的车。

&ep;&ep;呆滞地吃着爆米花,宴旸想着未成形的告白,没工夫为电影人物伤感。

&ep;&ep;捧着下巴打量她,梁斯楼笑了:“看样子,你的泪腺不太发达。”

&ep;&ep;“这不就一傻逼备胎么,有什么戳泪点的。”揪着发尾的分叉,她满不在意地说,“赔钱赔身赔时光,我做不来这么伟大。”

&ep;&ep;屏幕的光线映在宴旸的头发,暖融融的栗子色,藏着过去的影子。她玻璃球般的眼珠纠结越烫越干的发质,澄澈的眼神,大概是最贵的琥珀。

&ep;&ep;梁斯楼有些失神。

&ep;&ep;初三那年大课间,他身为学生会主席,带着红袖章,检查各班的眼保健操。

&ep;&ep;踩着‘第三节,揉四白穴,一二三四....’的拍子,梁斯楼走进实验班,板鞋在走道踱的很响。

&ep;&ep;一见是他,虚眯眼睛的、偷看小说书的、交头接耳的齐齐闭上眼睛,做的比谁都要卖力。见梁斯楼径直走来,宴旸连忙合上笔记本,闷着脑袋乱揉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