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尺。

&ep;&ep;这个愚蠢的三小姐同意了!小木人马上就要重见天日了!墨书的手心捏出了汗,她紧张又有些兴奋地看着,想到今后唾手可得的美好生活,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ep;&ep;可是翻了半天,花坛里除了泥就还是泥,别说木偶人了,连一小截木枝都没看到。道士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不可能啊,明明苏家大小姐跟他交代过,东西就被藏在东南角的花坛里,怎么会没有呢?

&ep;&ep;“回大夫人,奴才已经将花坛翻了个底朝天,确实什么也没有。”一个小厮来报。

&ep;&ep;墨书惊恐得瞪大双眼,怎么可能?她可是亲手将小木人藏进花坛的,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

&ep;&ep;“什么都没有?那且听听大师怎么说吧。”苏皓月喝了口茶,神色如常的说道。

&ep;&ep;不管怎么样,戏还是要唱下去的,那道士清了清嗓子:“刚才仙人指引妖物就在东南角,恐怕是贫道理解错了,并不是在三小姐院子的东南角,而是在苏府的东南角。不知东南角住着那几位贵人呢?”

&ep;&ep;老夫人想了想,说道:“除了刚才去过的临雅院和三丫头的望月阁,就只剩下二丫头的晴雨楼还没有去了。”

&ep;&ep;“那就请老夫人带路,让贫道去二小姐的院子里瞧瞧吧。”

&ep;&ep;老夫人从椅子上起身,和蔼地对苏皓月说道:“那我便再去二丫头那儿走一遭,你这园子我一会便命人修整好。”她刚才听大师说在苏皓月的花坛中有妖物,心中也不免有几分不悦,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从前冷落了许多年的孙女是否是要害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找到,她不禁也长舒了一口气,此时还为刚才自己荒诞的想法有几分过意不去。

&ep;&ep;“祖母严重了,为祖母的身体安康,区区一个园子算得了什么呢?”苏皓月恭顺地说道。

&ep;&ep;见她这样说,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你歇下吧,明日再去我那陪我说话。”说罢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ep;&ep;等人一走,苏皓月眯起双眼冷冷说道:“把墨书带上来见我。”

&ep;&ep;“是。”碧汀立刻去了,等她找到墨书时,见她正在自己的屋内收拾大小姐给她的细软准备跑路,于是碧汀二话不说,将她连拖带拽带到了苏皓月面前。

&ep;&ep;“哟,墨书你带了这么多东西,是打算去哪?”苏皓月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墨书:“不管你打算去哪,难到不应该跟我说一声吗?毕竟,我才是你的主子,不是吗?”

&ep;&ep;墨书害怕极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姐饶命!小姐您饶了奴婢吧!”

&ep;&ep;苏皓月的目光冷冰冰地落在她身上,像是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慢悠悠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让我饶了你?莫非你做了什么错事吗?”

&ep;&ep;“是大小姐!是大小姐逼奴婢来陷害三小姐的!都是她逼迫我把木人藏在花坛里,那木人也是她给我的!奴婢真的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求三小姐饶命啊!”事到如今,墨书也只能将一切都推在大小姐身上。由于磕头的时候太用力,她的额头已经磕破,鲜血汩汩冒了出来,滑落在脸颊上,模样甚是可怖。

&ep;&ep;苏皓月却轻轻地笑了:“我记得你那日忤逆我,我要将你重责三十杖赶出苏家,你就说要我饶了你,再给你一次机会,而现在,是你自己不珍惜这次机会,怎么还有脸面来求我饶过你呢?”

&ep;&ep;墨书惊恐地瞪大双眼,喉咙似乎是被棉花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勉强发出呜咽的声音。

&ep;&ep;“紫鸢,拿刀来,剥下她的面皮!”

&ep;&ep;墨书听见这句话,吓得浑身战栗不止。当她看见紫鸢手上闪着寒芒的尖刀,拼命想推开她跑出去,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又被抓了起来,紫鸢和碧汀将她砸晕,然后用麻绳绑住,又用抹布堵住了她的嘴,像丢破被子一样扔在地上。

&ep;&ep;紫鸢拿起刀,毫不留情地在墨书白嫩的脸颊上剜开一个口子。在她看来,墨书完全就是活该,明明三小姐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她不禁不感恩,还勾结大小姐想要陷害三小姐,这次要不是她们奉三小姐的命令一直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了她半夜偷偷摸摸在花坛里藏东西,现在受罚的就是无辜的三小姐了!

&ep;&ep;剧痛让原本昏迷的墨书清醒了过来,她看见近在咫尺的刀,想喊却又喊不出声,只能无力地流下眼泪。她现在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大小姐做这件事,这个三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像是地狱中索命的恶鬼,自己为什么要招惹上她呢?!

&ep;&ep;可是悔之晚矣,顷刻间,她的面皮就被紫鸢利落地剥了下来,她被疼得几近昏厥,不停地倒吸冷气。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十分狰狞,因为没有了眼皮,两颗眼球就这样突兀地裸露在外头,连闭眼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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