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的这番做派,浑不似一个现代人。

孟行舟听盛果儿这般问他,便笑道:“天地生万物而平等。再说这些也都是五谷杂粮,我吃的挺好的,我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说完后,孟行舟夹了一筷子腊肉,吃到嘴里口齿生香,赞叹道:“盛姑娘的手艺果然是一绝,难怪会将果酱肉酱做的那么好吃。”

盛果儿微微一笑,说道:“孟先生过誉了。”

用了三天,孟行舟的住处就翻新好了,还是跟工人住在一起,只是有了一个自己的独立空间而已。

接下来就是建小学堂了。

村儿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建学堂宗祠这种大事儿,女人是不能靠前的,这是祖辈的规矩,倒不是什么歧视,而是祖辈儿有言:女子孱弱,恐担不起学堂宗祠的风水,对自身有害,不可靠近受累。

盛果儿觉得定这条规矩的祖辈儿是把宠妻刻进了骨子里,借着风水之说,明目张胆地让女人“逃”工。

不过东巷村疼老婆的传统倒是人尽皆知,还让西峰村笑话过,可是东巷村的男人就是改不了疼老婆和听老婆话的“臭毛病”。

看着孟行舟和村民们一起干活,有说有笑的,有些女孩子就很喜欢,坐在井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了孟行舟。

“你看先生长得多俊啊,就跟画儿上的人似的。”翠喜嗑着瓜子说道,“还这么能干,也不知道娶没娶亲?”

“咋的,你想嫁给人家啊,你有那命吗!”旁边的春桃打趣道。

“呸,小蹄子净浑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哈哈哈哈。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帮女人在一起简直是八卦现场的大戏,那笑声老远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盛果儿没有跟她们裹在一起,而是坐在井边看着忙碌的孟行舟,脸上泛起了微笑。

该到做公饭的时候了,女人们都纷纷回去准备,盛果儿也觉得自己应该做些好吃的慰劳慰劳先生,于是也回家精心准备了起来。

盛实一溜小跑进了家,看见姐姐正在做牛肉,便馋嘴要去拿一块儿吃,盛果儿拍了一下他的手,说道:“这是给先生的,你的在那边!”

盛实一见是牛头肉,便也觉得不错,他跳上了桌儿,大口吃了起来。

盛果儿用瓦罐儿盛好了红焖牛肉,那牛肉晶红透亮,软嫩酥烂,是盛果儿用独家秘方炖煮的,还加了白糖,十分好吃。

盛果儿用大瓷碗盛了白米饭,再拿了一块儿花布包好了饭菜,说道:“娘,我去送公饭了!”

沈氏应了一声说道:“早点儿回来吃饭!”

“哎!”盛果儿已经走出院门,听到母亲的嘱咐,回声应了一下。

到了工地,盛果儿将饭菜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男人们陆续完成了工作,都饿坏了,纷纷来桌子上拿饭菜。

盛果儿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红焖牛肉和焖大米饭,可是却迟迟不见孟行舟到来。

最后,这顿饭菜被宋四郎端走了。盛果儿一脸的沮丧,手里一直玩弄的芦苇杆也扔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时,孟行舟出现了,他端起了一个大粗碗,盛果儿旁边的春桃跳了起来兴奋地喊道:“先生吃我做的烙饼了!”

其他女孩儿都嗤之以鼻说道:“哼,烙饼有啥好吃的,硬邦邦的,也不怕硌掉先生的牙!”

春桃急了:“你们才会硌掉先生的牙呢!”

女孩儿们此刻为这事儿吵了起来,但是盛果儿却无心她们的争吵,只是有些失落。

次日清晨,盛果儿早早起床去井边打水,她很享受这种田园生活,即便现在有些银钱,她也觉得生活还得是这样朴实一点更让自己愉悦。

来到井边,清冽的地下水被盛果儿打了上来,盛果儿洗了洗脸,顿觉清爽了许多,她担着水回到家,盛实才刚起来,他疑惑地问道:“姐,怎么今天你去打水了?”

盛果儿没说话,只是将水桶放下,盛实急忙上前接过水桶,蓄满了水缸。

沈氏也起床了,见盛果儿起得这么早,也有些奇怪:“果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盛果儿说道:“哦,早上没有人打水,我先去了,我要做蒸饺,需要时间长一点儿,晚了做的不好吃。”

沈氏心疼地说道:“那公饭咱的确是要好好做,但没必要这么做啊!”

接着沈氏说道:“姑娘,你要是真想让先生吃上,你就把东西放在最后,先生啊,一直都是最后一个拿的。”

盛果儿其实这几天也发现了,孟行舟总是让别人先拿饭菜。

于是盛果儿长了心眼儿,做好了蒸饺以后,最后才来到工地,趁人不注意,把最后的饭菜给换掉了,换成了自己的饭菜。

等到放工了,盛果儿紧张地看着自己的饭菜,就像是等待着一场大考。

不光她这样想,其他女孩儿也希望自己的饭菜能让孟先生吃上一口。

这送公饭倒成了一种比赛,村里年轻的女孩儿们包括马春花都开始暗暗彼此较上劲了,看谁的饭能在建小学堂的时候被先生吃的次数多。

为此她们还弄了一个计数用来计算输赢。

就目前而言,盛果儿跟她们的比分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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