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女子笑道,“我来自光明之海,符纹解中的第七章很适合你。”

等进了赤火峰的环山路,贺绮才从刚才缓过劲来,她脸部有些发烧,连如水的月华都不能浇灭。是室内待久了的缘故吗?光明之海……好熟悉的名字,这两年她常常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里。我没有选择,贺绮想,她必须离开,否则他们会找到她。

昨天晚上弟子居的明光符阵也坏了,那位早早过了练气四层的少女拜托她去修,自己在一旁玩着投光器。那是个很有趣的玩意儿,价格却远没它可爱。这位室友的投光器被做成牡丹花型,有五个花瓣可以放置玉简,当然不是她刚刚得到的这种,是小型玉简,只有指甲盖大,圆圆的像灵石一样漂亮。少女在其中放了一个,牡丹花立刻投射出带有声音的光屏。它们是由幻术组成还是另一种信息承载的方式?贺绮一边修正符纹一边想,真可爱,那么漂亮的花瓣。

光屏里播放着最新的资讯,其中一些贺绮在坊市的报栏里见过,但它们只是冷冰冰的躺在纸上,而光屏中的却会动,会发出甜美的声音。

它说的是试剑会的消息,这场五年一度的比赛是游云大陆最为重要的娱乐,当贺绮离开光明之海前往中北时,上一届已经结束了两年,巨大的云堡被介乎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游云支撑,组成可以齐天的浮岛,它们聚集在一起,有时又崩散开来,一路上都可以看见。光明之海……梦幻般的国度,但起初贺绮只注意到了那些美景,她并没有留恋,雾雨宗有自己的景色,它们同样壮观绚丽,但光明之海还有其他的东西。

贺绮抚摸过储物袋柔滑的布料,当她看见薪火学派这个署名时想到了什么?信任?安心?求知若渴?为什么他们有如此的信誉?为什么她要离开那里?

我不得不走。她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离弟子居很近了,贺绮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她抽出一本书,是《澹安传》,前些天董夫子还提过这个名字,据说薪火学派正是由她创立,又由那些聪慧的朋友共同传播开来。莫兰仙子,她在《符纹解》上看过这个名字,如今的薪火学派是她与灵虚真人支撑。

弟子居已经到了。

藏书阁内的灯光昼夜不息,郁槐将几位读者的书籍归位,帮另几位办理手续。等到万籁俱寂,没有人再打扰她时,郁槐拿起桌上的纸片。

那是几行推算,若是外行一定无法从那些文字,图画,计算中推断出她在干什么,但在郁槐眼里,它们一目了然。

“引导学习的符阵。”她摸着下巴,“融入文字和图画中,通过刺激产生激动愉悦的情绪,使人对学习产生快感。听起来怪怪的。刚才那女孩激动的满脸通红,我还以为她爱上我了,原来是你搞的鬼。”

她提起笔往下写了两行,“这是什么符阵?”光屏显示出一枚符纹,“哦哦,原来如此。太过分了,看久了岂不是会爆体而亡?哪个人用它来谈恋爱肯定成功。”

贺绮用了张净尘符就匆匆躺到床上。她还是很兴奋,这种情况下肯定睡不着,但她又不想修炼。思维在明光符阵下变得敏锐,无数念头涌上,说不出带来的是愉悦还是酸楚。每本书她都翻过,但竟然读不下去。获取知识的热情都要冲晕她的头脑,可她居然读不下去?贺绮翻了个身,呼吸吹到墙壁上,很快聚集成一团热气。她有些出汗,懊悔刚才的净尘符白用了。于是将身体又翻了回来。

这样躺了足有一刻钟,贺绮突然坐起来,抓过水葫芦饮了一大口雨天峰灵泉,带着青钢剑出去了。

月华如水,翠竹生波,青色法剑在竹林间游动,闪烁着粼粼微光,那是汗水,还是月光的投射?丹田的封印在剑舞中一寸寸崩裂,肌肉的酸疼被灵力所冲刷,化作甜蜜的跳跃。贺绮从未练的这么快活过,她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每消耗一分便有十分填上来。

黎明的第一线光芒散去后,贺绮回到单间。她从窗户中一跃而下,红润的面庞有汗水流下。

她拿起玉简贴在额头,神念翻阅到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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