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邪恶的一笑,“你之前对那株火参特别关注,是要用它来炼丹吧?突破练气四层,它的药力有点多哦,不处理一下实在浪费。”

贺绮挣脱她的手,“我不是来看你炼丹的。”心里想的却是她究竟懂多少,使用这样的离火符阵,想必不是小打小闹,而符纹和阵法向来联通,此人难道符阵丹器样样精通?

“对啊。”郁槐说,“那就来看看符纹吧。”

她带贺绮去了另外一间屋子,比丹器房要小,但也足够放下一张长桌。它紧贴窗户,弧度优美,占据了整面墙,而那条窗户也是如此长,采光极好。除门之外的两面墙则是书架,一面放着纸质书,另一面是玉简,贺绮注意到桌案上还有一台投光器,和这所房屋的其余东西一样漂亮。

郁槐同样有贺绮制符时的套装备,但她的符笔如密林般繁多,装瓶的墨汁和自己研磨用的墨锭更是整齐垒好,至于纸,桌上并没有看见,但她拉动抽屉时贺绮看见了半屉,以及剩下的笔墨。

好在她只有一方砚台,但也比贺绮的精美,可以同时调制多种墨汁,并且长期储存而不失灵性。到这里贺绮其实已经麻木了,她从深层感受到了郁槐那句“我有的是灵石”的含义,失去了计算她真实资产的能力。有制作二十四重离火阵能力的人会缺钱吗?贺绮怀疑她甚至可以凭这些换个雾雨宗峰主当当,不过看起来郁槐并不在意。

“看好了。”郁槐取出一张符纸,它足有正常符隶的三倍大,洁白如雪,厚度也很可观。她蘸墨提笔,书画时就好像在呼吸,墨汁如游蛇落下,并自行生长,贺绮注意到那些更细小的墨汁正在顺着纸纹扩散,仿佛具有生命,她抑制住尖叫的冲动,这不是部,远远不是,最细微的笔画中还有符纹,天哪,它们无穷无尽,不局限在一处平面上,缠绕着生长!

不过数息,郁槐收笔,将它搁在砚台上。“怎么样?”她微笑道。

贺绮握拳松紧,肌肉不受控制的收缩。良久,她才镇定下来,“神乎其技。”

对方很乐意收到这份评价,笑容更加真实,“想学吗?”

她几乎立即答应下来,但终究克制住了,表情一定很难看,就像割肉一样心痛,“为什么?”贺绮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长得漂亮,我又恰好欣赏。”郁槐说,“那天在藏书阁你看的太认真,我惜才。”

“我不信。”贺绮说,“我不信。”她重复道,摇了摇头,似乎在抗拒诱惑。

“信不信随你。”郁槐说,再次问:“你想学吗?”

贺绮闭上眼,牙齿咬得死紧,“我可以在光明之海学到的。”她说,为自己找了个安慰。

“绝不可能。”郁槐说,“除非你拜在莫兰仙子或法文居士座下,否则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老师。”

“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是澹安转世了。”贺绮说,眼睛还没有睁开。

“我不是任何人的转世。”郁槐说。

“也没有让你拜在我座下,你随时可以离开。”她补充道,忽然笑了,“好吧,我承认是看上了你的武艺,那天演武场打的很精彩。而我这么天才,连个保镖都没有太说不过去。”

贺绮张开眼,死死的盯住她,“我答应。”

“请你教我。”

郁槐笑起来,将投光器和四枚玉简塞到她手上,“教字不敢当,互相学习喽,但我很忙,没事不要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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