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漫长,在孟家的推波助澜下,孟思蕴跟明沉的父亲结了婚。

上一辈的感情竟如此坎坷,刑幽仿佛吃到一个惊天巨瓜:“伯母跟明伯父是被迫在一起的?”

“倒也不算。”

两家订婚隐含联姻的意思,后来才知,竟是明沉父亲主动向孟家提的亲。

意味着,这段婚姻初始,明父是真心的。

夫妻俩结婚两年生下一个儿子,此后孟思蕴好像变了个人,她不亲近丈夫,对儿子却是极好的。从衣食住行到吃喝拉撒,孟思蕴都不假手于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让儿子从小接触音乐,3岁音乐启蒙,4岁开始学钢琴。

男孩子生性活泼,坐不住,整天吵着闹着要玩,但孟思蕴铁了心要将儿子往这方面培养。

小孩最闹腾那几年,孟思蕴哄过,也惩罚过,对儿子软硬兼施,唯独没想过放弃。

其他人只当她是爱之深,责之切。

“可我分明记得,明沉小时候往音乐室跑得很勤。”在刑幽的记忆里,明沉一直跟她一样热爱着音乐。

刑老爷子回忆道:“我们搬去宁城时,你已经六岁,大概是前几年孟思蕴对小沉的教育起了作用,那时他已经正式学钢琴。”

六岁明沉的好似突然想通了,不再排斥母亲的安排,开始认真学习钢琴。

“那孩子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也就有了后来,他跟刑幽一起参加比赛,一起上台表演,甚至因合奏红极一时的事。

听起来,所有的人和事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孟思蕴跟丈夫暗藏多年的矛盾暴露。

这关键的事情一下子扣住刑幽的心弦:“什么矛盾?”

刑老爷子顿了几秒,告诉她:“孟思蕴这些年栽培儿子学钢琴,其实是在纪念她心里那位恋人。”

什么?

强迫明沉学习钢琴,是为了逝去那位钢琴家?

刑幽眉头紧锁,迫切想知道更多:“可,他们结婚时不是知道对方的过往,为什么会突然爆发?”

“因为小沉和你约定考的学校,跟孟思蕴的计划相违背,她希望小沉去那个人曾经学习的地方……”

简单来说,孟思蕴想让儿子去故去恋人的学校,明沉答应过刑幽,当然不愿。

而作为丈夫,知道自己妻子心里有个忘不了的男人,这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让他儿子去重复另一个人的人生,明父自然不同意。

提到曾经的约定,刑幽心里揪得慌:“他们夫妻多年,难道伯父那十几年都没想过,伯母为什么让明沉学钢琴吗?”

“唉,怎么可能没想过。”刑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其实时间久了,知道孟思蕴往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猜测。”

而她的丈夫,当然也知道她的用意,只是因为喜欢,便默认了妻子的行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在争吵的过程中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个人——明沉。

借住在刑幽的明沉返回明家,本意是想化解与母亲之间的矛盾,却得知母亲督促他学习钢琴的真相。

母亲对他的好,父亲对他寄予的厚望瞬间变成伤人利器,讽刺至极。

“你可能已经忘了,其实小沉中途有几次提出对其他的事情感兴趣,都被孟思蕴驳回。太危险的怕他伤到手,不危险的又怕他专研到其他方向去。”

明沉很聪明,从小到大学什么都快,他后来不排斥钢琴,但也没有到极致热爱的程度。少年时期有过许多梦想,却被母亲以做事专一为由,引导他专注音乐,其实是在扼杀他的选择。

他在音乐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切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坚持学习、参加比赛拿名次,报考音乐学院,成为钢琴家。

最亲近的爷爷去世,再加上家庭矛盾爆发,明沉的心态发生极大变化。

要怎么面对,一个从小疼爱他的母亲竟将他当做怀念另一个人的工具?甚至他的父亲,知道这一切,却从未阻止。

明沉的内心近乎崩溃。

相敬如宾的父母感情是假的,学习多年的音乐也只为复制另一个人的人生,他忽然觉得自己坚持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那时他来找我,说要解除与你的婚约,我知道,他是看到父母婚姻不幸,才要割断这段关系束缚。”刑老爷子作为旁观者,眼明心亮,所以婉拒了那孩子的请求。

“如果我当时答应,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失去爷爷,失去父母的爱,失去他的星星。

刑幽哑然,想说什么,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时隔多年,她难以想象当初遭遇这一切的明沉,受到多大的伤害。

她举着手机,咬过唇瓣:“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

如果她知道,一定不会责怪明沉违背约定,也不会跟他冷战。

“是小沉要求的。”

“那时我没有直接同意,让他过段时间再说,他似乎知道我的打算,主动请求向你隐瞒这件事。”

而明沉的目的很简单,“他……希望你快乐。”

往事重提,刑老爷子到现在还记得那个隐忍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哑着嗓音,艰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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