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神像默然,偌大空间里的我们亦是。

&ep;&ep;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定义关系,都已无法弥合。

&ep;&ep;但或许,于他不是。

&ep;&ep;只是我太自私了。

&ep;&ep;“以后不要再联系,忘了我吧。”

&ep;&ep;羞愧与罪恶如针尖上的芭蕾,一字一句刺痛着。

&ep;&ep;余光里,他向后仰去,注视着天空之上,明亮得令人眩晕的水晶顶灯,压抑的叹息从那落基山脉般宽广的胸怀里传来。

&ep;&ep;足以令人心软动容。

&ep;&ep;下一秒右手收紧时,食指间的戒环硌得人生疼。

&ep;&ep;它指向那答案,

&ep;&ep;「所以,人指着坛起誓,就是指着坛和坛上一切所有的起誓;

&ep;&ep;人指着殿起誓,就是指着殿和那住在殿里的起誓;

&ep;&ep;人指着天起誓,就是指着神的宝座和那坐在上面的起誓。」

&ep;&ep;烫金般的字烙印于心脏血肉间。

&ep;&ep;我起身合上圣经,将它归位。

&ep;&ep;行至门廊处,质感厚重的黑色羊绒大衣包裹住了肩头。

&ep;&ep;侧后方深邃温柔的眼睛里一片苦涩的海。

&ep;&ep;“不必了,我不冷。”说着,欲脱下还给他。

&ep;&ep;“穿着吧,天气冷。我行李箱里还有一件。”frank按住了我的手。

&ep;&ep;“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帮你叫回去的车。”也许是怕从我口中再听到什么拒绝的话,他将随身公务行李箱靠向玻璃门,急忙跑出去拦的士。

&ep;&ep;黑夜寒风中,行人匆匆,略显单薄的一抹白在街边奔走。

&ep;&ep;嵌进衣服的手指和被风吹红的眼眶,悄无声息隐于昏暗。

&ep;&ep;不多会儿,frank拦下一辆的士,招呼我上车。

&ep;&ep;关门前还嘱咐司机把空调温度调高些,墨西哥小老头热情答应,边起步,边问我要不要听电台歌曲或新闻。

&ep;&ep;我摇摇头。

&ep;&ep;注视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frank,逐渐缩成一个小光点,直至再也看不见。

&ep;&ep;家门口。

&ep;&ep;玄关处的储物间堆满了搬家后还未整理的箱子。

&ep;&ep;月光照在客厅落地窗前的印第安地毯上,釉面茶杯里的咖啡渣,维纳斯雕塑,尤加利叶,一切沉浸在夜色中。

&ep;&ep;衣衫褪去一半,裙摆后侧氤氲出鲜红印迹,令人怔住。

&ep;&ep;我缓缓坐在马桶上,与浴室玻璃门弧光中的女孩四目相对,想看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却只看到一颗颓败的心和一枚闪烁着金光的戒指。

&ep;&ep;浴缸龙头被开到最大。

&ep;&ep;女孩终于忍不住痛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