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一问才知,居然不是。

巫王瞬间一副惊讶至极的表情,“都说情人蛊所种男女命脉相连,心意相通,更能同生共死,有一方生机度给另一方的神奇之力……”巫王说到这里,才猛然意识到,虽然小夭与这位涂山氏的男子同进同出,但她心底的那个人,绝非是这位涂山氏,那么她心中看待这位涂山氏,应该也只当是个仆从,甚至……不是一个男人。

巫王只想到这里,若非如此,蛊虫又怎能毫无反噬的举动。又算起小夭种蛊已有八十年了,如今这世道人心向权谋利者多,能八十年不移此心,这男人恐怕对这位西陵巫女用情极深,而西陵巫女对那男子,应该亦如是。

当着涂山璟的面,巫王不好直言,只给了个结论,“世上并无解蛊之术,要么同心而生,要么离心而死。”

倒是涂山璟急了,捉住小夭的手问巫王,“如果种下情人蛊的一人死去,另一人将如何?”

巫王一副不是说过了吗的表情,“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鲽不独飞。”最后加重语气,“水中鸳鸯会双死。”

小夭不着痕迹地抽出被涂山璟握住的手,不希望相柳与自己的关系被外人得知,于是说,“别担心,我和相柳可没什么关系,依然能种这蛊还七八十年没有反噬,这就说明,巫王也没完掌握这蛊虫法门,总有破解之道的。”

巫王何等心智,见西陵巫女如是说,也便了然,情人蛊一事她不愿被这位涂山氏了解太多,更确认了这二人并没有眼前所见般亲密,巫王再不多话,只陪笑而坐。

上一任被唤作西陵巫女的姑娘,与蚩尤结为夫妻,却终是没能走出一个圆满的人生。巫王拈须,不知这位眼前的西陵巫女,是否有更好的机缘。思及种蛊八十年却从未反噬,巫王心中忽然有了一些笃定,会的,这位西陵巫女自有她一番造化,她定能守得住世间最诡变的爱情,更能守得住此生的一个圆满。

巫王暗暗为她祝祷,连带着她父母双亲的福报,希望可以她一生顺遂幸福。

238今夜他会不会来?他的爱还在不在?

这趟下神农山的行程,小夭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沿路始终没机会与水族妖怪传个信,从九黎族返回的水路上,又是一夜寂静,船上的人都睡了,小夭独坐船头,等待着,绝望着,满腹心思在那个人身上,竟然不觉得夜风寒凉。

「他不会出现了吗?」

「或者再等最后一夜?」

「月圆了呢。」

小夭静静地看向水面,幽深海底衬着一轮皓洁的月,一明一暗,却又说不出的和谐美好。她固执地站着,盼着,也心碎着,再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是时候返回神农山的宫殿了,下一次下山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也许,要许久许久见不到他。

眼底淡淡泛红,小夭抿着嘴不肯让眼泪落下,所以她仰头望着月亮。

也就在失魂落魄的那一瞬间,似乎天地听到她心底的哀恸,一袭素衣白发的相柳,缓缓破出海面,宛如天地间一声微缈的叹息,真的出现在她的船头不远处。

终于,月圆时分,他真的来了!小夭盼了许多个夜晚,但真到了这一刻,自己又有些不敢相信。似真似幻,小夭揉了揉眼睛,只怕是自己又发了什么羞于示人的梦。

终于确认了,真的是相柳!

而相柳也将她笨拙揉眼的模样看进眼底,许久不见,她似乎一点也没变,平和坚定的外表下,其实住着一个软萌又偶尔犯楞的小姑娘,也许是需要防备的东西太多了,她总是绷紧地活着,只在他面前才会变成那样一个小姑娘。

相柳隔着几丈的距离,站在海面上,其实他心底直到此刻,也还在懊恼,所以只肯给小夭一个侧着的背影。一路感知着小夭心底蛊虫的悸动,她似乎一直在等他,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在这样月圆的夜晚,去赴一场注定短暂的约会。只是总想起她曾经说,月儿圆时,就是他的生日,所以相柳不由地暗想,也许过生辰的自己也可以许一个小小的愿望,那个愿望,只是见一见心爱的姑娘。

一面就好。

为了这短暂一面,相柳却大费周章,他安排了几个鲛人聚在一起,唱起一支情歌。私心里,总想不断暗示小夭,自己与她才是同样的人,同样的体质,同样的灵魂,就像此刻,这首歌,天地间只有他与她同赏。

说不出口的爱,只能如此笨拙地做出来。也不知她是否能懂?但又怕她真的懂了。

相柳余光瞥了一眼,还好,小夭也以手指在船舷上打着拍子,这首歌,她似乎也极为喜欢的。只有在小夭看向鲛人时,相柳才敢大胆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今夜可真好看,只是这裙装是否太轻薄了些?相柳才一动念,手中灵力翻涌着设了个禁制,在她周身裹了一团温暖的海雾,不会被她察觉,却能为她抵挡住大半寒风。

再动人的情歌也有终曲之时。鲛人吟唱完毕,朝相柳行礼便游动着散开了。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与她二人,小夭成日的相思,到这一刻却变成羞怯的不自在,她清清嗓子挤出一句,“真好听。”其实不过是想与相柳搭个话罢了。

那样销魂蚀骨的动情歌声,纵是自制力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