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相柳协助义父共工,不断地研习轩辕与高辛的战事,再套用在自己义军队伍的兵力上,就这么逐日地磨着行军之法,也确实想出了一些切实可行,以寡应敌的对策。

好容易,终于到了秋收冬藏的日子,相柳却听闻了一件让他一时无法接受的消息——

「西陵大小姐要与涂山族长定亲了。」

什么情况?

她就算不嫁,那只狐狸怕不是也要日日陪着她,所以为何要嫁?

难道真的与狐狸日久生情?

可狐狸明知她与自己的情蛊一事,更知道二人从未被蛊虫反噬,这样的情比金坚,那狐狸到底怎么想的?

更要命的是——

「那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逃婚赤水族长的那位野路子王姬,这一次要下嫁丧妻刚满一年的涂山族长。民间一时拿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尤其冬日里,本就没什么活计,那些闲出屁的民众,注意力都被这两位话题人物吸引,从这位不着调王姬的生平,一路扒到涂山族长养病期间的那个暗恋对象……一桩桩一件件,居然扯得有鼻子有眼的。

更有甚者,还背着官家攒起了私人的赌局,有赌这一次王姬是否能如约完婚的,“完婚”与“逃婚”的赔率,居然高达2比8,居然大多数人都为这场尚未落定的爱情唱起了衰。还有尚未带点良心的,赌这场婚姻能持续多久,分了几档押注,三年之内、七年左右、十年以上……反正神族寿数漫长,赌局拉长一些,权当给日后留点娱乐,很多人都押在三年之内,似乎人们都不太相信,爱妻亡故不足一年就能另娶的男人,与有过逃婚污点的女人,能拥有安稳持久的一段婚姻生活。

婚事议论了数月,婚期却悬而未决。

婚期一日不定,相柳的心便一日被这件事牵绊着,从默默留意,到偶尔他忍不住在探子离去前,主动询问,“西陵那位的婚期可定了?”相柳尽量问得波澜不兴,仿佛询问这婚礼的日子,只是为了战事筹谋的一个打算。可每一次,探子都一脸茫然地摇头,说婚期始终没有消息,又问了几次,探子懂事地应允下来,说只要婚期一定,必第一时间传报军师大人知晓。

后来相柳隐约听见了一种传闻,说是从神农山上流露出来的,西陵大小姐想把婚礼排在医书编纂完毕之后。相柳心知医书的撰写不易,远非两三年便可一蹴而就,怕是十年八年也有,二十几年也要,可长可短,她究竟要干什么?

小夭想做的很简单,基于某种变态的心理,她总觉得婚礼当日相柳依然会带走自己,而另外一个心态,就更容易懂一些,这世间万事万物,她都无法掌控,但只有涂山璟,她总能主导,她可以对他说要,也可以说不要,那是她唯一能控制的,所以她想在这样的乱世里,让心思稍安。若相柳真的来了,带走自己,自己便随他去,水里火里都成。可若相柳不来,嫁给涂山璟又有什么关系?一个形式罢了,涂山璟事事都依从她,那是主仆关系,她说嫁便嫁,说离也可离,甚至对涂山璟,小夭都不会像当年对赤水丰隆那样怀着歉意。

涂山璟也不爱自己,只爱一个对他好的人罢了。如果他不愿娶,他也可以拒绝的,就像曾经清水镇时,他一个不愿,也可以毁掉承诺抽身离开的。小夭早已不记恨叶十七了,但小夭只把与涂山璟之间的关系,如此看待,也是实情。

可任凭蛊虫相系,相柳也无法知晓小夭心底的种种想法,所以,在一个冬季军务闲暇,他告了假,面对共工一脸的探究,他赧然地表示,有些私事必须去“处理一下”。

共工自然了解这位义子,他鲜少告假,平素也实在没什么紧要人际,能算得上私事的,恐怕就与那位送他糕点盒子的姑娘相关了。

“去吧,好好处理,这几日不急于回来。”共工温和地看着他,从小到大他都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唯一不足,就是太省心了,都没给自己这个做义父的,一些操心的机会。

相柳总觉得共工睿智的目光里似乎知道些什么,不敢多待,火烧屁股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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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见或不见?大荒犟驴陷入百般纠结。

相柳再临神农山下的轵邑城,轩辕接连打了胜仗,年关底下,不少氏族公子都锦衣华服地回归宗族俯低,拜望族中尊长,人头攒动,还多是锦衣,相柳索性也幻化成一副氏族公子锦衣玉冠的模样,路过医馆,却发现医馆重新开张了,一打听,原来几乎就在小夭定亲后不久,她就重新开了医馆,收治普通百姓,想必,那个“王姬要编纂好医书才肯举行婚礼”的传言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相柳来回在这条街游荡,几次想装成病患,几次又生生在门口停下脚步,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嫁涂山璟?或者将人一把掳走不许她嫁人?他似乎都做不出,那么,他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大费周章,又只是瞧上一眼便离开?

不知不觉,街路上人气渐稀,天色将晚,相柳正又一次迈着四方步溜达着往医馆方向踱步,正瞧见小夭与一个瀛洲岛时便守着她的婢女前后脚地从医馆出来。

她似乎又清减了,那张原本巴掌大的脸儿,从鹅蛋脸瘦出个尖下巴,相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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