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不是。”阿镜心里又惊又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好不容易拜托灵崆将钥匙偷来,没想到竟还有这种变故。

&ep;&ep;“你如果不是妖,这雷石怎么会击中你?”沈遥夜盯着她,见她仍不死心般还要再开锁,便道:“我劝你不要再冒险了,小心给它击中全身,那你就死在这里了。”

&ep;&ep;阿镜的左手已经无法动弹,她屏住呼吸,慢慢地跪在地上,只用右手,小心地试图把钥匙塞进锁眼里去。

&ep;&ep;沈遥夜皱皱眉,想说什么,却又牢牢闭嘴。

&ep;&ep;寂静的地牢里,只有阿镜隐忍的呼吸声,以及水晶碰到石头,发出的细微的叮叮声响。

&ep;&ep;但要小心不碰到雷石,又要开锁,难度极高,很快地,汗从阿镜的额头渗出,让她的容颜看来越发润泽鲜明。

&ep;&ep;沈遥夜默默地看着她,本想讥讽,可是望着女孩子专注凝神的模样,却又难能可贵地住了嘴。

&ep;&ep;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伴随着细微的一声“咔嚓”,雷石之锁终于被打开了。

&ep;&ep;一滴汗也顺着阿镜的脸颊轻轻落地。

&ep;&ep;她摘下头巾裹住右手,忍痛用拔下的钥匙将锁拨落,将门扭开:“快出来。”

&ep;&ep;沈遥夜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弯腰走出了雷石笼,一缕头发不小心挂在石门上,顿时嗤啦一声,已经给烧的枯焦。

&ep;&ep;阿镜忙道:“小心些,别碰到了其他地方。”

&ep;&ep;沈遥夜看着她因为劳力而透出粉色的脸,如此脆弱的小东西,只怕抵不住他一指头,可在这时候,她居然还有心照顾他。

&ep;&ep;“你这么关心我……”沈遥夜突然道:“不,你这么关心那个兰璃君……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ep;&ep;阿镜一愣。

&ep;&ep;沈遥夜靠近一步,阿镜情不自禁后退,身后却已是石壁。

&ep;&ep;抬手抵在她脸侧的石壁上,沈遥夜垂眸望她:“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ep;&ep;“他是我的知己好友。”阿镜坦然地面对他的目光,地牢里光线阴暗,有些看不懂他眸子里闪烁的是什么。

&ep;&ep;“嗤,跟我没关系,”一声轻笑,沈遥夜收手,“小丫头,你虽救了我,可我是不会承你情的。”

&ep;&ep;阿镜道:“我并没有想你承情,趁着人还没来,快走吧。”

&ep;&ep;“那你呢?”

&ep;&ep;“我们姑娘还在山上,我得照看她。”

&ep;&ep;“那个胖丫头?你理她干什么?终究是要死的人了。”

&ep;&ep;阿镜蹙眉,责备地看了他一眼。

&ep;&ep;沈遥夜叹气:“唉,你可真是个怪人。”

&ep;&ep;说话间两人出了天牢,一股清冷寒气扑面而来。

&ep;&ep;沈遥夜突然感觉到什么,他抬头看向前方,呼地吁了口气:“小丫头,看样子你的心思白费了。”

&ep;&ep;阿镜心头一沉。

&ep;&ep;原来在他们两人面前,几位方圭山的高阶弟子手持长剑,剑尖如同寒星,指向两人。

&ep;&ep;中间,是蔺渺跟周论酒两人。

&ep;&ep;蔺渺拧眉无言,脸上似有失望之色。

&ep;&ep;周论酒则冷笑道:“我早说这个小丫头行为鬼祟,一定是跟着妖人一伙的,果然给我猜中了。”

&ep;&ep;他又对蔺渺道:“蔺师弟,你还不信呢。现在怎么说?”

&ep;&ep;***

&ep;&ep;月夜,十数盏灯笼高挑,地牢前剑拔弩张的情形一览无余。

&ep;&ep;不远处的琉璃峰上,灵崆蹲在栏杆上:“你真的不管?被捉了个正着,就算不被当妖人处死,挨罚受些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了。”

&ep;&ep;在它身旁栏杆之后,有一道高挑的身形矗立。

&ep;&ep;玄色的衣衫跟夜影同色,眉心的一抹玄影,如描似画。

&ep;&ep;他道:“她在执意救人的时候就该想到最坏的后果,若是皮肉之苦能叫她长点记性,倒是不坏。”

&ep;&ep;“吾可舍不得,”灵崆叹气,“虽然说皮相而已,但是太过完美,伤到哪一处都觉着于心不忍呀。”

&ep;&ep;那人隐隐轻笑,狭长的凤眸微动,看向前方。

&ep;&ep;突然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幻。

&ep;&ep;——地牢门口,几名弟子逼上前去,长剑挥动,想要先将最大的威胁沈遥夜拿下。

&ep;&ep;不料沈遥夜突然一笑,一把将旁边的阿镜拽了过来挡在身前。

&ep;&ep;他竟把阿镜当成了活生生地盾牌,迎着那几名弟子的长剑冲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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