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瞒不过一世。

&ep;&ep;郑玉磬侧过身去,纤手探入自己的胸衣,往下寻摸到了一处暗袋。

&ep;&ep;她这些时日说是要绣一个香囊给圣上,但断断续续绣了几个月也没完事,除却存心偷懒,私底下也在想着做些别的绣活。

&ep;&ep;一串略微有些发暗的佛珠取代了腕上的玉镯,似乎还带着女子的体香与暖热,除了腹中的孩子,这几乎是她唯一的慰藉。

&ep;&ep;有些情意,是见不得光的,只能藏在心底,偶尔拿出来瞧一瞧。

&ep;&ep;……

&ep;&ep;钟妍回到宴会上,她的位置同几位正一品的妃子相隔不远,但是离皇子们却有一点距离。

&ep;&ep;圣上走后,王惠妃同吴丽妃也便觉得无聊了,这样的宫宴表面上一团和气,背过身去还不知道要怎么个斗法,圣上去芳林台的事情瞒不住人,不过她们都很有自知之明,不会以为自己这个年纪还能做皇帝的解语花。

&ep;&ep;她们已经许久不侍寝了,圣人愿意为了他的小娘子伤春悲秋,她们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ep;&ep;“瞧瞧,钟婕妤再怎么得宠,也比不上贵妃,”吴丽妃感慨道:“亏得生了这么一张叫圣人丢不开的脸,否则她未必能回到这儿来。”

&ep;&ep;“她又不是娘娘复生,当然比不过,”王惠妃笑了笑:“可是有这么一张脸也很难得了,贵妃如今不知道,若是知道,那才叫有趣呢!”

&ep;&ep;圣上从前不叫钟妍出来见人,留在御前伺候,她们也当作若无其事,不会多嘴告诉贵妃,如今圣上大概也从对孝慈皇后怀恋的梦境中走出来了,钟妍所能分到的宠爱减少,这位钟婕妤也该着急了。

&ep;&ep;“贵妃虽美,然而身子怕是不大好,这些日子新人很快就要侍奉圣上了,美人们个个水灵,由不得她不心急。”

&ep;&ep;吴丽妃饮了一口茶汤,莞尔一笑道:“贵妃虽然不争不抢,可瞧得出来是个心气高的,钟妍是废东宫送给圣上的人,姐姐是想要一石二鸟吗?”

&ep;&ep;王惠妃笑着起身去吩咐身边的宫人:“去请钟婕妤过来。”

&ep;&ep;两人相视一笑,她们都是有皇子的嫔妃,恩宠一事早就看淡了,可自然不会希望有新的竞争者,更不会盼着孝慈皇后的独子卷土重来。

&ep;&ep;至于贵妃,她这个年纪怕是还在想着谈情说爱,圣上哪怕使了些手段,但是百般宠爱之下,贵妃这样的小姑娘难免不会动心,要不然也不会为圣上去死了。

&ep;&ep;萧明稷坐在宗室一侧的上首,圣上杀了几个皇子,废太子如今又“抱恙”不能出席,他便是皇子之中的首席,但觥筹交错间,竟然没有半分畅意,萧明辉看了他几眼,以为他是因为被撤了差事,没面子才在这里装深沉。

&ep;&ep;上首的两处席位都是空的,那是他原本幻想过与她同坐、受人山呼万岁参拜的位置,如今她病得却都不能来了。

&ep;&ep;他知道,这些日子音音过得很不好。

&ep;&ep;不过她这样难受,大概也会知道自己喜欢上比自己年长二十余岁的天子是一件多么荒谬的错事。

&ep;&ep;只要她知错,那个野种也不是不能留下。

&ep;&ep;华灯艳影里多了几分酒意,天家的除夕之夜表面一片祥和,内里却各怀心机。

&ep;&ep;第34章晋江文学城独发

&ep;&ep;太医虽然有轮值的时候,但因为贵妃一向用惯了岑建业,锦乐宫时常传召,他便一直不得闲。

&ep;&ep;只是这份劳累是荣耀多些,还是风险多些,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ep;&ep;“娘娘腹中的皇嗣近来愈发大了,若是再不催产,恐怕会伤及凤体。”

&ep;&ep;岑建业本想劝一劝郑玉磬,让她多下榻走动,但是贵妃服食避子药,总归是落下些影响,孩子强行被留在腹中,不光是对怀有第一胎的贵妃不好,胎儿也难以保全。

&ep;&ep;郑玉磬嗅着艾草呛人的味道,微微蹙眉,她低头轻抚自己的小腹,“若是要母子俱全,岑太医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

&ep;&ep;岑建业本来也诊治过不少女子,但是如贵妃这般的实在是叫人心惊胆颤,他斟酌道:“若是娘娘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肯服用催产药,臣施以针灸,或许还有五六分的把握,不过……”

&ep;&ep;不过贵妃如今分明已经有了七月的身孕,但脉案上所记录的也只有六月有余。

&ep;&ep;“若是两难之际,圣上舍大保小,”郑玉磬有几分玩味地看着他,了然一笑:“有多少把握,岑太医直言无妨。”

&ep;&ep;岑建业从前还没有被嫔妃问过这种话题,娘娘们都忌讳得很,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一丁点。

&ep;&ep;而且便算是真的有人在心底纠结过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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