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丞相心中大惊,神色凝重,道:“国师大人,此事不可儿戏。你知道假传圣旨的后果吗?”
&ep;&ep;楚棠身后的侍卫拿出一道明黄色圣旨,在楚棠的示意下,出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郁北正值多事之秋,生死存亡之际,国难当头……唯十三皇子郁恪能当此大任。”
&ep;&ep;圣旨一宣读,在场的人都大张着嘴巴,呆若木鸡,安静如死灰,唯有玉白笏接二连三掉在地上的响声。
&ep;&ep;良久,沈丞相回过神来,满脸铁青,谨慎地没有做出头鸟。
&ep;&ep;记自然有人不希望皇位落到郁恪身上。有人出列,颤抖着手,指向侍卫:“不可能!国师不曾入宫,何来圣旨!”
&ep;&ep;楚棠身后,另一个侍卫上前,举起手中的方正锦盒。
&ep;&ep;“托先帝信任,为防止逆贼涉朝,派人送来遗诏和玉玺。若有疑问,可亲自上来查看玺印。”
&ep;&ep;几个年纪大的老臣上去了。半晌,弯着腰作着揖退下了。
&ep;&ep;“不仅玉玺是真的,字迹也是先帝的……我绝不会认错。”
&ep;&ep;众人不禁交头接耳起来。有人不敢相信,有人仍旧质疑,有人在心里感叹国师虽年轻但手段已然滴水不漏,着实可怕。
&ep;&ep;这哪里是“有事相商”?分明筹谋已久,有备而来。圣旨摆在那儿,谁敢有异议?
&ep;&ep;沈丞相也亲自去看了,牙齿咬得很紧,看完之后,胡子颤抖,闭了闭眼。
&ep;&ep;私语声渐渐低了下去。
&ep;&ep;郁恪还愣在原地,却听见台上那人淡淡的声音:“太子殿下。”
&ep;&ep;在众人的目光中,郁恪不由自主就走了上去,走向那人。阶梯很长,他迈着小短腿,几次差点绊倒。
&ep;&ep;最后几级玉阶,楚棠下来了,微微弯腰,握住他的手,顿了顿,没说什么,牵着他,一起走上最后几阶。
&ep;&ep;被他虚虚握着,伤口却一点都不痛。郁恪觉得好像被一块凉凉的软糕敷过,有点舒服。
&ep;&ep;楚棠没看他,和他说话,嗓音一瞬间仿佛变得柔和:“从今天起,你便是郁北的太子。将来,你会是郁北的天子。”
&ep;&ep;不咸不淡,恰到好处。
&ep;&ep;郁恪的手不禁颤抖了起来,他的血也开始沸腾,战战兢兢,又像野兽,在伺机而动。
&ep;&ep;有人先跪了下来,慢慢地,一大片一大片的臣子都伏下大拜。
&ep;&ep;“臣李微,谨遵先帝遗诏。”
&ep;&ep;“臣林池,谨遵先帝遗诏。”
&ep;&ep;……
&ep;&ep;没人知道郁恪那一刻的心情。
&ep;&ep;楚棠拍了拍他的手背,松开他,直起腰,平静的目光移向沈丞相。
&ep;&ep;沈丞相却忽然笑了几声,问道:“既然储君定了,那朝政谁管?太子三岁,无人辅佐,恐怕不妥。本相在朝多年……”
&ep;&ep;“自然是我。”
&ep;&ep;楚棠一句毫不客气的话直接将沈丞相的气给堵住了,叫他噎得半死。
&ep;&ep;侍卫继续宣读没念完的遗诏:“……楚棠国师,龙章凤姿,有卓世之才,万里挑一,特令国师监国,辅佐太子。”
&ep;&ep;没等沈丞相说什么,楚棠突然扬声,道:“今日回府,路遇刺客,搜得一令,是丞相府的令牌。沈丞相可有话要说?”
&ep;&ep;接踵而来的打击犹如实质的铁锤,砸得沈丞相喘不过气来。他有些晕眩:“什么令牌!”
&ep;&ep;系统也有些惊讶:“宿主这么早就亮出这个牌?”派人刺杀国师这个罪名,将来在恰当的时机可以拿出来直接打倒丞相。现在应该还为时尚早吧?
&ep;&ep;楚棠说:“有些帐可以秋后算,但有些帐还得早算。”
&ep;&ep;“宿主霸气!果决利落!快狠准!”系统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
&ep;&ep;“不然以后就忘了。”楚棠平静道。
&ep;&ep;系统:“……”感觉宿主是为了不让系统他显得那么蠢才这样说的。
&ep;&ep;楚棠扔出一个木质铜文令牌,冷冷道:“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