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而,办公室内却没有他想象的苦涩药味,他打量四周的陈设,一切都和他记忆中一样,只是深色的办公桌上,摆有一盆鲜嫩的多肉植物。

&ep;&ep;这清新的绿色,此时却刺得他眼睛不舒服。

&ep;&ep;他了解阿琳亚,她不太在乎生活上的细节,一切起居都交由女仆们极简化处理,这一定不是她的手笔。

&ep;&ep;安普斯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打开与办公室相连接的女王单人寝室。

&ep;&ep;他不知道,他打开了怎样的潘多拉魔盒。

&ep;&ep;黑暗的屋子内,陈设简单,被子迭的整齐,空无一人。

&ep;&ep;安普斯瞳孔颤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中,僵在原地几秒,刺骨的冷席卷他的心。

&ep;&ep;他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ep;&ep;安普斯快步踏出办公室,眼角嘴角都凝着冰,不顾塞拉的阻拦,头也不回地向王宫深处走去。

&ep;&ep;塞拉摇了摇头,又不敢大声阻挠,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只好焦急地跟在他身旁,嘴上不停努力劝说。

&ep;&ep;“殿下,您冷静一下!”

&ep;&ep;“是女王陛下隐瞒在先,可她也不是有意的,她累了!”

&ep;&ep;“您这时候过去,不合规矩,何必二人都闹得不快?不如我帮您在小殿下的房间收拾出……”

&ep;&ep;她都毫不在意他的面子了!在轮到他的日子和温莎德来的贱种寻欢作乐!他守着规矩有什么用!

&ep;&ep;“聒噪。”安普斯不耐烦地斜了她一眼,神情晦暗压抑,仿若暴雨前的电闪雷鸣,他极力控制自己保持教养,“你退下,这不关你的事!”

&ep;&ep;反观阿琳亚那边,还不知道他们一会将会面临什么腥风血雨。

&ep;&ep;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享受叶哈希雅的按摩服务,少年温热有力的手心混着香喷喷的精油,在她的后腰摩挲。

&ep;&ep;“我们来聊聊天吧。”阿琳亚闭着眼睛惬意道。

&ep;&ep;“陛下想聊什么呢?”叶哈希雅清澈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ep;&ep;“说说你自己。”

&ep;&ep;叶哈希雅顿了一下,轻笑,“奴的过去不值一提的。”

&ep;&ep;“可我想了解你啊,你从来不说,”阿琳亚打了个哈欠,把埋进枕头的下巴换了个位置,“你也猜到了吧,探子大概调查过你,所以,不用害怕泄露了什么不该说的。”

&ep;&ep;叶哈希雅捏着她侧腰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僵,言语中带着试探,“陛下,知道了关于奴的什么呢?”

&ep;&ep;多年的政治嗅觉,让阿琳亚没有忽略他突然的凝滞,她一边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一边如实说道:“和亲中的常用手段,你算是替婚的,对不对?”

&ep;&ep;叶哈希雅却仿佛松了口气,语气含笑,“陛下的班子连这个都能查到。”

&ep;&ep;看来还有没查到的。阿琳亚暗想,多留了个心眼。

&ep;&ep;“所以,谈谈你自己?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听到不好的事,就会伤春悲秋。”

&ep;&ep;叶哈希雅本来打算,将温莎德禁宫的一切,埋葬在心中的角落。猝不及防被追问,不知道该讲什么样的事比较好。

&ep;&ep;当人连生存都变得艰难时,不免会暴露可怖的一面,他只想一直当阿琳亚温柔可爱的侧夫,而不想在她心中变得面目可憎。

&ep;&ep;他沉思斟酌片刻,开口,“奴的父亲身份低微,您肯定已经知道了,在奴四、五岁,他就因病去世了,奴因此被托付给一个不受宠的侧夫寄养,侧夫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他把奴看作麻烦,可能也是奴身份卑微,他对奴很厌恶,因此奴甚至经常被侍仆欺负,每次发给奴的饭菜,说不定就进了别人的肚子,挨饿是常有的事,后来,奴就学会帮一些大侍从官在宫里跑腿,以此换取一些食物和庇佑。”

&ep;&ep;阿琳亚闭着眼睛,微微点头,听的很认真,他的境遇和她相像,却比她更艰难,先代的莉迪亚女王,至少会保证她的用度不被短缺,王太夫心善,也会定期关照她。

&ep;&ep;“长大一些呢,温莎德的男孩都要统一在宫里进学,一些得宠的王子就会经常以欺负弱小为乐,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躲或者逃,如果反抗的话,到时候侍从官来了罚的也是奴。如果不慎被抓住,那就护住内脏,忍一忍也就结束了。”

&ep;&ep;阿琳亚一叹,“你这样的男孩子,他们怎么忍心呢?”

&ep;&ep;叶哈希雅摇摇头,“不论多受宠的王子,到了岁数就会被送去联姻,在温莎德,女性贵族拥有绝对特权,男性没有任何法律的保护。即使是正夫被喊打喊骂也是常事,他们几个说到底也是可怜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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