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倒不是怕保定王有什么作为,这天下才统一几年,就出现内耗,我本想三年以内让新政融入其他三州,如今看来是我大意了。”

&ep;&ep;“你觉得菓儿处理不了这些吗?”

&ep;&ep;云瑾摇头,“菓儿根基未稳,哪里应付得了这么大的天下。”

&ep;&ep;纳兰清闻言,心中渐起酸楚。她忽然觉得,云瑾急于还政给秦煜是否太急了,都是因为她在海上出事才让她这般,其实按照本来的计划,云瑾应该会在新政新法稳定实施后,才会慢慢卸任。

&ep;&ep;如今真的出事了,多少跟自己有点关系。如今竟让云瑾堂堂一国太后,陷入到这种境地,被自己的官兵逼迫,纳兰清难免自责,更加心疼。

&ep;&ep;原来她曾经所想的带她行走天下,根本就是一种自私。云瑾是不摄政了,可这天下是她曾经辛苦维系的,如今摇摇欲坠,她又怎能心安呢。

&ep;&ep;擒贼先擒王,若将那保定王杀了或擒住,那些乌合之众,也成不了大事。

&ep;&ep;一瞬间,纳兰清想了许多,出神了许久,甚至连云瑾看着她都未曾发觉。

&ep;&ep;云瑾一直望着她,却也没有多言,直到纳兰清眸间流转而来,两人对视片刻。纳兰清笑言道:“怎么光看着我不说话呢?”

&ep;&ep;“有点乏了。”云瑾淡淡一笑。

&ep;&ep;“躺下休息会,其他的事情先不要想。”纳兰清扶她至床榻边,为她宽衣解带,云瑾却拉着她手,温婉而言:“你陪我。”

&ep;&ep;“我当然陪你,一直陪着你。”纳兰清莞尔一笑,躺在云瑾身边,望着她慢慢入睡。

&ep;&ep;她毫无睡意,望着云瑾舍不得睡去。她忍不住伸手抚她脸庞,云瑾头动了动了,靠在了她的肩窝。纳兰清笑笑,亲吻她额间,依然没有睡意。

&ep;&ep;夜深,已至五更。门外响起一阵动静,似乎是某种信号,纳兰清闻讯起身,将云瑾手慢慢放平,套起外衫,推门而出。

&ep;&ep;破损的院子,杂草丛生,与屋内形成巨大反差。若不是提前安排好一间房出来,云瑾也无法安寝,但院落的萧瑟却是遮掩不住王府的废弃。

&ep;&ep;十几个黑衣面具人跪在地上,听候差遣,纳兰清并未见过这些死士,瞅了一眼拾寒,“这些人是?”

&ep;&ep;“这是...”拾寒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院门口飘来另一个声音,“是我招来的。”

&ep;&ep;纳兰长君衣袂飘飘,如同夜明珠,淡淡妆容点缀着秀美的容颜,只是那一身黑衣长衫,略显杀意。她走至纳兰清跟前,毕恭毕敬行礼,“见过主上。”

&ep;&ep;纳兰清颇感意外,“你不是应该在离火村那边吗?怎会来此?”

&ep;&ep;纳兰长君不卑不亢,“离火族事我事已经安排妥当,小妹前来将功折罪,我知您和太后陷入困局,特带死士前来听候差遣。”

&ep;&ep;“你消息倒是灵通。”纳兰清瞪向拾寒,他连连摆手,“不是小的,主上。”

&ep;&ep;“哦?”纳兰清倒奇怪了,不是拾寒赶来的时候也通知了纳兰长君?

&ep;&ep;“长姐,纳兰家族人遍布天下,正邑又是曾经羽国的都城,得此消息并不难,何况长宁府如今已经厮杀成一片。”

&ep;&ep;“长宁府?”纳兰清聪慧之极,立即猜到事情原委,“莫非是翎儿?”

&ep;&ep;纳兰长君点头,笑得略有深意,“当初买下长宁府虽是您的意愿,但其实还是为了她不是吗?您也将长宁府送给翎妹妹了,她自然目光锐利,能够预见这些事。”

&ep;&ep;“你倒是知道的不少。”纳兰清本就没有对外公开此事,当年她一半为凌钰,一半为纳兰翎才竭尽全力买下长宁府,倒是忽略了纳兰翎对凌钰那用情至深,绝不会允许长宁府出事。

&ep;&ep;“长姐,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到保定王,我在来之前已去探府,王府戒备森严有众多江湖人保护,也布下了天罗地网,实在难以近身。”

&ep;&ep;“你有何良策?”纳兰清挑眉。

&ep;&ep;纳兰长君犹豫片刻,眸间闪过一丝幽冷,“保定王是为了谁这么大动干戈的您也明白。”

&ep;&ep;“不行!”纳兰清一声厉喝,冷下脸来,“你好大的胆子,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来。”

&ep;&ep;拾寒吓得瑟瑟发抖,这纳兰清一怒天威,实在令人发憷。但纳兰长君却面不改色,反而坚持己见,“清、骆两州远水解不了近渴,七王爷的兵马在半路被保定王的军队拦下了。如今正邑除了一些江湖高手能进来,普通援兵还真的难以闯入,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ep;&ep;“纳兰长君,你给我闭嘴!”纳兰清指着她,怒意更甚。

&ep;&ep;拾寒见纳兰清已有杀意,想要去劝纳兰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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