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夫人,您家的报纸。”送报纸的男孩有一张和年纪极为不符合的严肃面庞,当怀特夫人注意到送报纸的孩子换了人时,第一眼便被这孩子稳重(或者说是阴沉)地有些过分的面庞吸引了注意。
&ep;&ep;“哦,孩子,这个给你!”怀特夫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男孩身上不合体的旧衣服,这孩子的家庭,很显然不尽人意,但是清洗地倒也算干净,年龄大概不过六岁的男孩面色苍白,身形瘦弱,裹在大的几乎拖地的衣服里。(事实上若不是出于礼貌,怀特夫人都想把那一身衣服称作古里古怪的烂麻袋)
&ep;&ep;这一切都让怀特夫人感到同情,尤其是她调皮的,已经八岁的儿子还在整天惹祸的时候。
&ep;&ep;西弗勒斯接过怀特夫人递过来的小蛋糕,扯着嘴角想要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却怎么看怎么别扭:“梅……上帝保佑您,夫人。”
&ep;&ep;“哦,懂事的孩子。”怀特夫人丝毫不为他似乎有些牵强的笑容所失望。
&ep;&ep;她知道这孩子来自蜘蛛巷尾,那个脏兮兮充斥着酒鬼恶棍的地方,但是这孩子看起来稳重懂事,懂事地让为人母的她心疼。
&ep;&ep;今天是月底,西弗勒斯领到了报童每月一结的英镑,装进了贴身的绝不会被托比亚发现的地方。
&ep;&ep;谁能想的到,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魔法界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竟然在麻瓜的地界送报纸以求换得几块维持生计的面包?
&ep;&ep;西弗勒斯从未这么深刻地体会到,魔力微弱的身体对一个巫师来说简直让人绝望——就像被巨怪亲吻了一样绝望!
&ep;&ep;尤其是在一个家庭毫无经济来源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
&ep;&ep;他得承认,亲自清洁卫生洗头洗脸洗衣服时,他的喉咙里就像含着一只鼻涕虫一样。可他不得如此,如果他不想在争夺送报小童的职位(哦,职位,真是……丰富多彩的社交)时被当做脏兮兮的愚蠢的乞丐被赶出去的话。
&ep;&ep;他还得承认,自己实在难以做出孩童天真惹人喜欢的表情——别提他现在,就是在他真正年幼的时候也从未做出那样……令人作呕的神色,但奇怪的是,当清洗干净的他包裹在这身他恨不得立马摆脱的衣服里,垫着脚去够报箱,扯着嗓子才能喊出让屋主听得到的声音时(天哪,他有愧于斯莱特林),那些麻瓜总会露出一副,一副赫敏·格兰杰看到家养小精灵时的神色,接着他们一部分人就会拿出蛋糕或者饼干或者一两个便士。
&ep;&ep;西弗勒斯敢说,他从未这么感到……纠结过,就像肠子打了十个结,就像莉莉喂给自己一颗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
&ep;&ep;哦……
&ep;&ep;莉莉。
&ep;&ep;两个星期过去了,他都没有……去看看莉莉。
&ep;&ep;事实上,他在搞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古怪的遭遇后,第一时间便跑向了莉莉所住的街区,但他的脚步终止于那片黄昏时温暖灿烂的余晖。
&ep;&ep;他曾经害死了莉莉,若不是他莉莉就不会……
&ep;&ep;是他给莉莉带去了不幸,莉莉给了他阳光和温暖,而他却给她带去了死神。
&ep;&ep;西弗勒斯,不敢去见莉莉,甚至不敢靠近那片幼时初遇的草地。
&ep;&ep;竟管……他每个晚上都在那双绿色的眼眸中醒来。
&ep;&ep;托比亚已经四个星期没着家了,更具体地说,从他回到这个世界睁开眼起,他还没有见过他生理上的父亲,而就在这之前,他还打断了自己儿子的一根肋骨。
&ep;&ep;西弗勒斯扯出一个假笑,托比亚不见人影,他乐的如此,他甚至在心里隐隐期盼着托比亚在外面死了才好,他从来不认为那是他的父亲,也永远不会原谅他。但即使有着这样阴暗的想法,他也不得不承认,托比亚现在最好别出事,因为他那神经变得异常敏感脆弱,整个生命都挂在托比亚身上的母亲。
&ep;&ep;艾琳不是一个好母亲,竟管承认这一点让西弗勒斯异常痛苦。
&ep;&ep;从他记事起,艾琳就几乎没有担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或许在他记事以前一切还是不同的,因为那个时候托比亚还没有破产,还没有搬家到这个阴暗肮脏的蜘蛛巷尾,更没有知道艾琳的女巫身份。
&ep;&ep;可一切的变化来的太快,快的艾琳还沉浸在以往的幸福岁月,期盼着那个殴打自己和孩子,酗酒成性,一无是处的男人回心转意,她甚至抛弃了巫师视若生命的魔杖。
&ep;&ep;他总要把那根魔杖弄到手,在他的魔力能够掌控那根魔杖而不是被魔杖所伤后。
&ep;&ep;这四个星期来,西弗勒斯做报童赚(如果那点可怜的只够塞牙缝的钱也称得上赚的话)的钱只勉强维持了自己能吃饱,而没有像曾经那样饿的像一只怪叫的曼德拉草。不是他不在意他可怜兮兮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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