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样一个杯子,此前被孟祁然放在精致的玻璃展柜之中。
&ep;&ep;此刻,它和两件稚拙的新手作品放在一切,却丝毫不显得突兀,反而似乎,这才是它该有的归处。
&ep;&ep;它“被使用的后半生”,今天才真正开启。
&ep;&ep;陈清雾拿起这只杯子,握在手中,久久端详。
&ep;&ep;倒了杯水,陈清雾往书房去找人。
&ep;&ep;孟弗渊听见脚步声时,迅速而不动声色地掩上了书桌抽屉。
&ep;&ep;陈清雾走过去,却见机械机器人“弗兰肯斯坦”被拿到了书桌上,便问:“在做调试?”
&ep;&ep;“嗯。试一试新指令。”
&ep;&ep;陈清雾将水杯放在桌上,向着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满屏的代码,实在让人眼晕。
&ep;&ep;孟弗渊则看了看那只水杯,自然不过地端起来喝了一口,“是件好作品。”
&ep;&ep;“紫色是很不稳定的颜色,稍有不慎就会偏红或者偏蓝,当时为了做出这个效果,至少重来了二十遍。”陈清雾笑说。
&ep;&ep;“所以束之高阁确实很遗憾。”
&ep;&ep;“我没想到祁然会把它还回来。他的性格其实有一点……”
&ep;&ep;孟弗渊补充:“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不用,也不会给别人?”
&ep;&ep;陈清雾笑着点点头,“你作为兄长,确实非常了解他。”
&ep;&ep;祁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它物归原主呢?彻底的释然,还是决定整理心情,重新出发?
&ep;&ep;无论如何,她能领会他的祝福,作为“弟弟”和“青梅竹马”的双重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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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麦讯文一家在东城再逗留一天,便出发去往其他城市。米拉想去爬长城,说是上一回去,只有空逛了故宫,多少有些遗憾。后续还想去看熊猫,吃火锅。
&ep;&ep;之后一段时间,陈清雾又单独一个人去看了一遍“尘土与烟霞”的展览。
&ep;&ep;生活归于平静之时,陈清雾接到了陈遂良的电话。
&ep;&ep;廖书曼的美容院有个员工操作不当,致使某位老顾客皮肤过敏。廖书曼赔偿之后,多番道歉,还是没能把人留住。那位顾客的闺蜜团也都是廖书曼的常客,这一下流失了好几位优质客户,廖书曼着急上火,又碰上最近流感,直接发高烧住院去了。
&ep;&ep;陈清雾立即回家一趟。
&ep;&ep;她到时,廖书曼已经回家了,发热门诊常年人满为患,感冒发烧又是自限性的疾病,烧一退,暂无反复,医院就委婉要求出院。
&ep;&ep;廖书曼正歪靠在沙发上休息——她刚退烧没什么力气,又嫌躺久了不舒服。
&ep;&ep;茶几上放了一碗白粥,只动了几口。
&ep;&ep;“爸呢?”
&ep;&ep;“谁晓得他跑哪儿去了。”
&ep;&ep;陈清雾伸手探了探那碗,已经凉了,“还想喝吗?我去热一热……”
&ep;&ep;“没胃口。你帮我倒杯水吧。”廖书曼神色恹恹。
&ep;&ep;陈清雾兑了温水,递到廖书曼手边,“那几个客户的事……”
&ep;&ep;“别提,一提我就烦。”
&ep;&ep;陈清雾默了一瞬,“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ep;&ep;“你日子过好不给我添乱就是帮大忙了。”
&ep;&ep;廖书曼从来是嘴上不饶人的,陈清雾知道这一点,因此也就不再说什么。
&ep;&ep;陪着坐了一会儿,到中午的时候,陈遂良回家了。
&ep;&ep;见面,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骂:“你还知道回来!”
&ep;&ep;“我是回来看我妈……”
&ep;&ep;廖书曼烦躁得很:“能不能别吵,要吵滚外面吵去。”
&ep;&ep;陈遂良冷哼一声,“你俩真是接二连三地给我添堵。”
&ep;&ep;“你说谁添堵?”廖书曼一下被激起火气,“我美容院开起来没花你一分钱,出了问题也没找你给我兜过底。不过生病叫你帮忙送一送医院,端杯水,就叫给你添堵?我看趁早别过了,你去找个不给你添堵的!”
&ep;&ep;陈遂良从来不肯嘴上落下风:“怎么,是想离婚?”
&ep;&ep;“明天就去民政局!”
&ep;&ep;陈遂良一声冷笑,却将矛头转向陈清雾:“你是不是在你妈面前拱火了?”
&ep;&ep;陈清雾语气平静:“为什么不能是我妈自己想离婚呢?”
&ep;&ep;廖书曼出声:“清雾你别搭理他,越搭理他越来劲。他跟孟家关系网里几个生意伙伴合作的订单丢了,现在就是在找人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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