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齐瑞更惊,“冯兄,此事你只当不知。这宫里的谁,都不是你我可以得罪的。”

&ep;&ep;“戚嫔娘娘已经安排好了,过一会便有人来接手这两个麻烦。”

&ep;&ep;冯正肃容,伸手接过一只竹篮,稍稍掀开些棉被,就瞧见里面的小小孩童被冻得发青。他极为心疼地将这幼小的生命抱进怀中,又掀开另一个竹篮瞧了瞧,当即怒道,“齐瑞!你可知这亦是两条人命!”

&ep;&ep;“眼下冰天雪地的,稚儿脆弱,如何经得起这番折腾,你还想怎么处理?”

&ep;&ep;“冯兄,我这也是迫不得已。”齐瑞抱起竹篮里的另一个女婴,愁道,“如今我上了贼船,哪里还有回头是岸的机会。今日若不处理了她们,明个暴尸街头的便是你我。”

&ep;&ep;冯正一顿,试探地问道,“这是阮姑姑的那对双生子?”

&ep;&ep;“冯兄,你我情同手足,我也不瞒你,你怀中的那个,的确是阮姑姑所生的小皇女,可我抱着的这个女婴却是戚嫔亲生。”

&ep;&ep;“等等。”冯正听得震惊,早前他去正殿止血,那些接生婆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近前检查,是以他只能隔着屏风,一步一步用言语指挥婆子行事。

&ep;&ep;“你是说戚嫔将自己的女儿也一并送出了宫?!”

&ep;&ep;“冯兄,此事可就只剩你我之情,偏殿里那些宫婢內侍,全都被买通,只等今入夜,才上禀阮姑姑去了。你也知晓如今天家不在京都,这宫里的事,太后又不愿插手,除了生病的皇后,能说上话的也就只一个戚嫔。”

&ep;&ep;“糊涂!”

&ep;&ep;冯正又惊又怒,扯了齐瑞就要上马车,“我且问你,阮姑姑双生子之事可有登记在册,呈陛下看过?”

&ep;&ep;齐瑞懵懵点头。

&ep;&ep;冯正又道,“戚嫔既然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充当阮姑姑的双生子,除之而后快,你又认为自己的项上人头,能留多久?”

&ep;&ep;“冯兄的意思是?”

&ep;&ep;冯正将马绳递在他手,“你若再不走,也不过是往这冰天雪地再添一抹孤魂。”

&ep;&ep;“冯兄!”刚刚回过神来的齐瑞这才知道害怕,他赶着马车紧紧跟在冯正马匹身后,“你可要救救我,我,我也是被胁迫的!”

&ep;&ep;眼前便是城门。

&ep;&ep;冯正下了马,靠近齐家马车。

&ep;&ep;“为今之计,只有寻得宫中相助。”冯正压低了声,“戚嫔一向与娴妃不对付,你不妨去求求她。”

&ep;&ep;“只要戚嫔一日找不到孩子尸骨,你我便有一日偷生。”

&ep;&ep;齐瑞此刻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他将自己怀中抱着女婴哀哀递在冯正面前,“那这两个孩子?”

&ep;&ep;冯正微微叹了口气,瞧了眼正握着他前襟傻乐的小小孩童,“这两个孩子,你可寻一户靠得住的人家托付,再遣他们尽快远离京都。待日后风水再转,你今日善举或许还能救你一命,将功抵过。”

&ep;&ep;“再者戚嫔的手再长,也万不敢伸的太远,你只需熬到天家回宫,这下风便会逆转,到时候她亦只能笼络于你。”

&ep;&ep;“冯兄大恩,我齐瑞永世难忘!以后便是冯兄要我当牛做马,我姓齐的也绝不说个不字!”

&ep;&ep;齐瑞大喜,口中连连发誓,好一顿指天说地,正要从冯正怀中接过另一个女婴,那孩子却好似有了感应,嘴角一撇,眼看着就要哇哇大哭。

&ep;&ep;城门近在眼前,她若放声啼哭,必会引来守门将领查探,到时候别说瞒天过海,只怕他们当即就会被缉拿归案。

&ep;&ep;冯正一愣,重新将这孩子抱进怀中,说也奇怪,刚刚还撇嘴委屈的小小孩童顿时便安静下来,折腾了几番,齐瑞也看出些门道来,“冯兄,我看这孩子与你有缘,不如——”

&ep;&ep;冯夫人身弱无孕的事,齐瑞也有所耳闻。他能想到这层,冯正如何能想不到。

&ep;&ep;但他也明白,这孩子抱回家,日后冯府必有一难。可她那么喜欢孩子.

&ep;&ep;冯正低眉思索了片刻,将空竹篮递给齐瑞。

&ep;&ep;“冯兄?”

&ep;&ep;“从今日起,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我在世,这孩子与皇宫与天家就没有半分钱关系,若日后我冯家因此遭难,还请齐兄念在今日之情,切莫冒然出手。”

&ep;&ep;“冯兄,你放心,除非能一举扳倒戚嫔,不然这秘密,我会带进棺材,绝不外扬!”

&ep;&ep;那场雪冷,可怀里的两条生命却依旧温热鲜活。

&ep;&ep;内殿的沉水香清淡养神,窗外亦是春花烂漫。

&ep;&ep;齐瑞清了清嗓,接着又道,“陛下,臣所说句句属实。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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