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门前。

&ep;&ep;“陛下,此事多半还有隐情。”他腰背挺得笔直,“还望陛下看在家父的情面,再下令细查。”

&ep;&ep;“小妹入宫十余年,膝下四皇子教导有方,若她是这般不知轻重之人,亦不会在此时才动手,还请陛下三思。”

&ep;&ep;万松听得直皱眉,也怪不得陛下要对徐家出手,这徐朗所言的确是张狂了些。

&ep;&ep;他小心地瞥了眼天家的神色,自天家从绛云殿出来,眉目间的郁色便不曾褪下。

&ep;&ep;“陛下。”万松躬身,“奴已经飞鸽传书,将戚贵妃逝世的消息传到了边疆。”

&ep;&ep;殿外的徐朗还在说着娴妃无辜。

&ep;&ep;“陛下?”万松垂眸,眼神落在天家手中攥着的牡丹金簪。工艺不算讲究,却是天家当初一点点亲自雕刻。

&ep;&ep;虽然陛下不曾说过,但戚贵妃性子机敏,又怎么会瞧不出。是以这些年,即便她不曾给陛下软过颜色,却也总戴着。

&ep;&ep;说是情淡,可这桩桩件件,分明就还情深。

&ep;&ep;“奴斗胆请您振作,贵妃娘娘不能白白去了。”万松暗暗叹息,天家部署他在旁看得是清清楚楚。

&ep;&ep;就算是容妃,陛下宠她,也不过是故意为之。其实有些时候,万松也看不清陛下的心意。

&ep;&ep;就像天家明知容妃心怀不轨,却还是会在她不合规矩地扑进怀中时,微微怔愣,而后轻轻环住。

&ep;&ep;那神情,好似失而复得。

&ep;&ep;每每此时,他都不许容妃出声,只是沉默地回抱着。

&ep;&ep;后宫都言容妃盛宠,但万松却觉得,真正让陛下放在心里的,仍是戚贵妃。

&ep;&ep;这些年,她不知给陛下吃了多少闭门羹。可那送进贵妃殿中的赏赐却只多不少。

&ep;&ep;如今贵妃娘娘以自己的命将功抵过。不知为何,万松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默默往天家手边换了新茶。

&ep;&ep;“万松,宣容妃、娴妃、徐朗进殿。”

&ep;&ep;握在手中的牡丹金簪拢进衣袖,那双凤眸里的沉郁目色,冷意不减。

&ep;&ep;天家抬首,嘴角噙着笑,“狩猎场上孤没能大展身手,今日却是极好的时机。”

&ep;&ep;徐国公的党羽也好,旧部也罢。他都会一一除去。

&ep;&ep;娴妃被押进来时,一眼就瞥见了跪在殿内面色难堪的徐朗。还不等她喘口气,倒是一旁的容妃忽得跪下来,细细禀明了娴妃是如何教她取得陛下宠爱。

&ep;&ep;“娴妃娘娘还说,只要臣妾将这春日酿混在沉水香里,便会让陛下留得更久。”

&ep;&ep;“陛下,臣妾年少无知,才会受人唆使。幸得贵妃娘娘指点,臣妾方才醒悟是被人利用。”她惴惴看了一眼身侧的徐氏兄妹,忙以脸贴地道,“陛下,臣妾遣人查过,这种用法虽然能令人沉迷,却会伤及男子心肺。”

&ep;&ep;“容妃这话,本宫怎么听不懂。”娴妃眼中诧异一闪而过,冷笑道,“本宫一向与你脾性不合,又怎么会教你什么法子?”

&ep;&ep;“陛下,臣妾有证据。”容妃躲远了些,递上一本小册子,“这里面是每次容妃约臣妾见面的地点,以及前来支会消息的宫婢內侍名单。”

&ep;&ep;“陛下只需随意查查他们当值的时间,便能对上。”

&ep;&ep;“还有这春日酿。”容妃示意身后的宫婢呈上玉瓶,“臣妾曾听容妃娘娘提及,并非世面上酒肆常卖的那种,而是寻了酿酒高人专门调制所成。”

&ep;&ep;“此人早前还曾去过京郊一处别院,好似是去教酿酒。臣妾虽未查出是哪家,但听说主家好似是姓阮。”

&ep;&ep;她越说越多,娴妃的脸色沉得好似锅底。容妃末了还不忘擦了擦眼角的泪,低道,“臣妾听闻贵妃娘娘身故,亦是心中难安。若非得她提醒,臣妾腹中的龙子只怕也会被遭了算计。”

&ep;&ep;“陛下,容妃这分明就是落进下石。”娴妃狠狠瞪了几眼兀自委屈可怜的容妃,“她自打入宫时,便多次与贵妃娘娘生出过节,之前更是拔了陛下赐给贵妃娘娘的山茶花,若她当真感激,又怎么会处处针对贵妃娘娘。况且,臣妾亲眼瞧见,废院起火之时,一向恃宠而骄容妃形容慌张,不是做贼心虚还能是什么?”

&ep;&ep;“够了!”天家烦躁地揉了揉鬓间,“齐瑞何在?”

&ep;&ep;“陛下。”匆匆而来齐院判躬身行礼,禀道,“臣等在娴妃娘娘送来的玉肌膏中发现了荣枯散。本来此物外敷是没有效力的,但贵妃娘娘面有伤痕,怕是在涂抹之中,将荣枯散沁入了血中,方才毒发!”

&ep;&ep;“混账,本宫的玉肌膏里面何时添过荣枯散。”娴妃怒极。

&ep;&ep;天家懒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