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表演的若干技巧为生。
围观的人笑了起来。
流浪汉更加起劲,一把揪住小野狼脑袋上奇长的白毛,强迫其抬头:“看哪!各位看哪!它长着人脸!它有着一张人的脸!”
五官整齐,相对于人很饱满,相对于狼就未免太扁平了。周围泛起一阵低低惊呼:“怎么会这样,它不会是人吧?”
“是人?不对,它是生具人相的狼!”艺人咧开大嘴笑着,有一瞬他白森森的牙齿在阳光底下闪着冷冷的光,“别看它小,它可能了。追逐兔子,撕咬小猴,什么都行。有一回,我亲眼见它撕开狐狸的两边身子。”
说得这样威风凛凛,那只小野狼却始终无法令人相信它有这种本事,没有人碰它的时候,它就蜷缩成一团,这样看来更小更怯弱。
“真的有这样厉害?叫它表演一下!”
“小样!等着看吧,你们说啥有啥。小崽子,趁各位叔叔伯伯高兴上头,做些个绝活出来啦!”
一声吆喝,他举起把点燃的枯柴,示意小狼从火上跃过去。狼天生怕火,这只小狼犹甚,看着火光身躯轻微发抖,陡然眼睛一闭,前后腿一齐发力跳过去了。
这个动作尚属平常,可它的表情实在有趣,与人无异。人们笑得更欢了,一连看了几个表演,突然,有人说:
“象人一样的狼,应该学人的动作,叫它站起来走两步!”
“是哟,我看它是人,不是狼。莫不是丢掉的人被狼养大的吧?”
这说法换来一阵笑声:“哪会有这种事情,狼还会养小娃娃?不过,让它站起来走走看吧。依我说,将来长大点儿说不定能冒充个大姑娘的。”
流浪汉笑道:“站起来走?怕不成。这么细的脚杆子。”他踢了踢小狼,“站起来吧,先站起来给各位叔伯爷爷看看。”
小狼哆嗦了一下,它在扑食野兽的时候也人立过,专门这样做,却从未尝试。汉子一带,它前爪搭在他胳膊上,颤巍巍站起来了。
“要走!要走!放开让它自个儿走!”
脱离了汉子支撑的小狼叭的一记跌了下去,汉子赔笑道:“实在对不住,这没给它练过,临时做起来不容易……”
“不是讲说啥有啥吗?原来做不到。”人群发出讥笑之声,“做不到就别吹。”
汗从那个流浪汉额上一点点滴下来。他喝道:“畜牲!给你吃饱喝足不想干事么?站起来!快,站起来!”
小野狼独力站起。纤瘦的后肢顶不住沉重身躯,猛地又趴下了。
笑声加剧。有人威胁说:
“走走,没啥意思!咱不看了!”
汉子脸露狰狞,吼叫:“站不站!”操起地上一条皮鞭子,一鞭挥下。小野狼发出凄厉惨叫,逃开几步,汉子追上去:“我养你,喂饱你,他奶奶的,不给我挣钱还敢跑!”鞭打如雨一般落在它头上,身上,雪白的毛里顿时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小野狼终于站起来了,趔趄走两步,又摔倒。这换来更多的嘲笑,汉子觉得蒙了羞耻,还可能影响生意,更加暴跳如雷。一鞭子抽在头部,小狼浑身一抖,昂首长嘶!汉子陡然从它眼中看到绿油油的杀气,大惊,来不及了。小狼如电般扑过,把他压在身下。它还不及他三分之一的体格,却把他压着死死不能动弹,爪锋牙利,倾刻间连撕带咬下半个头颅。
周围人惊叫着四散逃开,小狼弓起身子,又扑倒一人,瞬间腔内鲜血涌出。
野狼如此幼小,围观者却不乏身大力粗之人,只要稍稍奋起同忾之心,就能制伏这头凶性大发的野兽,却没有人想到这样做。奔逃的速度却远远比不上险崖危道上纵跃如飞的狼,顷刻之间已有四五人死于狼吻。
鲜血流满一地。小野狼摇晃着没有尾巴的臀部,满足而嗜血的低鸣。陡然之间,它几乎是凭着本能向右跳起逃开,淡蓝的电光,犹如微微荡漾的水波,轻啸而来。
蓝裳的少年犹如天边乍现的一抹微云,但清隽容色里含着雷霆震怒,毫不犹豫的再一剑刺来。
小狼这一下无论如何躲避不开,悲愤莫名,募地仰起头来,向天呼号!其声凄厉,直干九霄,就连山头低垂的云,也止不住微微震颤。
剑光已经刺到它的咽喉,象被定身法止住了似的凝固不动,伴随着轻轻倒抽的一口冷气:
“你……是人!”
是人!
尽管浑身上下都长着又粗又厚的白毛,可是那双眼睛,乌溜溜的宛如珠宝中最最璀璨的黑色宝石,高昂的头颅,风呼啸着吹开它粗长的脸毛,现出人的五官,鼻梁端正,唇薄有型。五官非但是人的长相,甚至,那是一只颇为俊美秀气的面庞!
少年这一剑,无论如何刺不下去了,一连倒退好几步,重复地说:“你是人!”
是人,恐怕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这是一个狼孩。乡间愚民,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世界有一种出生即被抛弃在深山荒岭中的婴儿,遇上种种原因失去小狼的母狼,从而把它当成孩子养起来。狼孩从它睁开第一眼看世界,就认识的是必须用四肢攀掾奔逐的崇山峻岭,是弱肉强食以力生存的原始苍莽,连本体初有的人性也几乎消失迨尽。
狼孩一扭头,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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