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子鱼是皇帝手足康王之子,正宗的皇亲国戚,自然能理直气壮地说这些谋私的话。只他从来精明,很少会做亏本的事,以他二人的关系,又哪里当真会给什么好差事。

&ep;&ep;“先谢过萧大人了。”

&ep;&ep;桓岫不会当真去问什么,只喝了口茶,视线扫过他的脸。

&ep;&ep;“只是不知萧大人来此,难道只是为了怒桓某不争?桓某与萧大人的关系,似乎并未亲近到此种地步。”

&ep;&ep;萧子鱼一时无话。

&ep;&ep;他放下茶盏,嘴里是苦涩的茶味,喝得人心火翻腾,再看桓岫,脑海中俱是这些年朝中同僚的惋惜之色。

&ep;&ep;谁都觉得他桓仲龄成了小小使臣,出使番邦是大材小用。

&ep;&ep;谁都觉得他桓仲龄是仅此于虞文行后,名满永安的才子,是人望尘莫及的少年英才。

&ep;&ep;可那又如何?

&ep;&ep;少年英才因为薛家的李代桃僵,成了永安街头巷尾最大的笑话。甚至因为这场笑话,从云端跌落。

&ep;&ep;看着他如今这副模样,萧子鱼只觉得心头爽快得不行。

&ep;&ep;什么少年英才!

&ep;&ep;不过是个一蹶不振,胆小无能的废物!

&ep;&ep;“萧大人年纪轻轻,如今已是大理寺少卿。如此位高权重,又有几人能与你比拟。桓某,与萧大人不同。”

&ep;&ep;桓岫轻轻晃了晃手中茶盏,发黄的茶水沿着盏壁晃出波纹,却慢慢趋于平静。

&ep;&ep;“桓某留在此地,是为清静。萧大人来,又是为的什么?”

&ep;&ep;萧子鱼不是蠢人,自然听得出桓岫的试探。

&ep;&ep;闻言,他抬头,见桓岫一脸冷清,笑道:“自然是有要事在身。”

&ep;&ep;“大理寺与御史台一同出现在落雁城。难不成是当地出现了什么贪官污吏,让朝廷抓着了把柄,好教你们不辞辛劳,亲自来这里抓人?”

&ep;&ep;桓岫慢条斯理。他试探萧子鱼,一如萧子鱼试探自己一般,从不加以掩饰。

&ep;&ep;萧子鱼勾唇一笑,慢慢道:“能让大理寺和御史台一同出现,自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ep;&ep;他支起胳膊,慵散地看向桓岫。

&ep;&ep;“我听说,多年前有一逃跑的朝廷钦犯,被人发现藏在安西都护府辖内,自然就要亲自来捉拿此人。”

&ep;&ep;“顺便问问,当年究竟是何人给了他助力,让他从永安一路逃到了这里。”

&ep;&ep;萧子鱼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桓岫心头一突,忽有了不好的预感。

&ep;&ep;萧子鱼耐心不足,见桓岫始终神色淡淡,心下不喜。桓岫索性告辞,却是一路出了都护府,找来秀玉便骑马奔出城去。

&ep;&ep;桓岫才从堂内离开,桓峥悄无声息地出现。

&ep;&ep;萧子鱼抬眼:“怎么,你阿兄一走,你就出来了?一直躲在外头偷听?”

&ep;&ep;怎么?

&ep;&ep;桓峥太阳穴突突跳动,面上又青又白,咬着牙问:“你怎么敢把这事告诉他?”

&ep;&ep;萧子鱼面上浮起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怎么不敢?”他顿了顿,老神在在道:“铺下了一张网,总要网上更多的鱼才行。”

&ep;&ep;他说笑着,眼神里却满是寒光。

&ep;&ep;桓峥注视着萧子鱼,有些胆寒,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你还要抓谁?”

&ep;&ep;“没有抓谁,只是把那些鱼都捞干净了,省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ep;&ep;“可你私自带大理寺与御史台的人出永安,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拿你是问?”

&ep;&ep;桓峥这时候终于是生出了胆怯来。

&ep;&ep;“我就不应该告诉你那件事……”

&ep;&ep;“不应该告诉我?”

&ep;&ep;萧子鱼嗤笑了一声。

&ep;&ep;他从位置上站起来,信步走到桓峥面前。他比桓峥高了一个头,低头说话时,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ep;&ep;唇角一挑,笑容中满满都是冷嘲热讽。

&ep;&ep;“桓叔宣,桓三郎。你难道不想升官了?”

&ep;&ep;“是你说不甘愿只做一个小小的起居郎,是你眼红你两位阿兄的盛名,所以才私下将听说的事告诉了我。”

&ep;&ep;“是你说虞家的余孽还活着,且好好地活在安西都护府。我做这些,难道不是为了你么,我的好妹夫。你该感激我,而不是质疑我的决定。”

&ep;&ep;桓峥注视着萧子鱼,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ep;&ep;“事成之后,将人带回永安。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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