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课反击 (2/3)

ep;“今年多大了？以为自己还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吗？”周静姝绕过矮台，径直坐到秦颂正对面的沙发上。

&ep;&ep;沙发下陷，她执起台面上写了“戴家宝”三字的过程说明书开始阅读起来，话里听不到丝毫喜或怒的痕迹，白开水似的陈述：

&ep;&ep;“...秦颂，你是真的很让我失望。”

&ep;&ep;对面传来一声倒抽气的声音，仿佛是很痛苦的样子。

&ep;&ep;比起他的情绪，周静姝更关注手里的说明书。她逐字逐字看下去，慢慢了解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ep;&ep;可越是了解，她越是无力到想叹气：

&ep;&ep;“怎么这么幼稚？你居然为了一根发绳打架？那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ep;&ep;秦颂两手手掌相互摩擦，不知是不是因为空调调得太低而感到寒冷。

&ep;&ep;周静姝放下资料，内心无比烦躁：

&ep;&ep;“ok，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我也不说了——”

&ep;&ep;“别！”他突兀地扬高声音拒绝道，慌乱抬起他那张脸。

&ep;&ep;在见到他脸上的情况时，周静姝忍不住屏住呼吸——她生平第一次对“鼻青脸肿”这个词有了深刻的认识。

&ep;&ep;秦颂的左眼角挂了一圈深青色淤痕，颧骨到鼻梁横了大片擦伤，上面还渗着小点红色血珠，鼻孔塞着被泅得透红的纸团。

&ep;&ep;更惨的是，不知是咬破了舌头还是嘴里的肉，他嘴角的还留着未擦干净的血丝，触目惊心得很。

&ep;&ep;“我...”他深鼓一口气，胸膛鼓起，下一刻像被扎破的气球，焉了下去，“...抱歉...又麻烦你了...”

&ep;&ep;他在说话过程中牵到了伤口，手掌捣着脸耸高眉头，下垂眼尾蕴着无人可诉说的委屈。

&ep;&ep;这是在装可怜给谁看？！周静姝攥皱了手里的资料。

&ep;&ep;“有本事打架就要忍着别喊疼；知道会麻烦到别人的就别老是在事情发生了才来假惺惺地后悔。”周静姝翻到本应该是秦颂填写的说明部分，发现上边一片空白，语气夹着不爽，“你的说明呢？！”

&ep;&ep;他掀睫望她，抿紧嘴不作声。

&ep;&ep;周静姝瞪了他好一会，他衣服上的血迹也刺了她好一会。重呼一口憋着的浊气，“啪”声把资料摔在矮台上，她不管不顾地翘起腿拿出手机回复各种各样教学群、聊天群的消息。

&ep;&ep;爱说不说！

&ep;&ep;她心情不好，摁得可怜的屏幕噼啪作响。

&ep;&ep;秦颂明白自己又惹她生气了，于是再次垂着脑袋，刻板地摩挲两边膝盖。

&ep;&ep;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慢慢偏斜。到它只剩一个小角的时候，调解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ep;&ep;“哎！周老师！”

&ep;&ep;听见有人在喊她，周静姝放下手机撑着膝盖使力站起身：

&ep;&ep;“你好...夏老师。”

&ep;&ep;“哎呦，学生不听话真的是麻烦事...”夏老师扶了扶要掉不掉的眼镜，绿豆般大小的眼睛躲在眼镜后面贼溜溜地看人，“你说是吧，周老师。”

&ep;&ep;说完，他把身后一个高胖的男生招了上来：

&ep;&ep;“周老师，这就是我班的戴家宝——就是和你班秦颂有矛盾的那位同学。你放心，我已经教育过他了，决不允许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ep;&ep;周静姝是长得不高，可在那位戴家宝身前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这学生壮得跟一座山似的！

&ep;&ep;她无意识地把视线落到角落里的秦颂身上。他动也不动，还是刚刚那个姿势。

&ep;&ep;“周老师，”夏老师眯着他本就不大的眼睛，“哎，我们俩既是老师又是班主任...平时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多得离谱了...现在又有这种事情...你看，要不我们就这样，也别纠缠下去了，两位学生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就算结束了，好吗？”

&ep;&ep;周静姝再次打量那位戴家宝。他抱着手臂，肌肉撑得校服变了型，一个脚板还在不耐烦地拍地，一看就是很不服气的样子。

&ep;&ep;而且，他除了下巴有一点淤青，其它地方看起来比狼狈挂彩的秦颂要好得多！

&ep;&ep;周静姝蹙眉：“这...”

&ep;&ep;夏老师咧着一口长期抽烟而黑黄的牙齿，他示意周静姝跟着他到窗边，小声说道：

&ep;&ep;“周老师，你班学生可是先出手打人的...我班的不过就是正当自卫而已。学校规定你也是知道的，先打人的要背主要责任...”

&ep;&ep;周静姝扬起眉头。

&ep;&ep;“而且你那位学生嘴硬得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