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傻子 (1/2)

&ep;&ep;这大概是我做过最傻的事情──没有计画的拎着东西来找戚晏。

&ep;&ep;站在高楼大厦之外，被警卫当成可疑人士，拒之门外。

&ep;&ep;我坐在门外阶梯旁的黑色石砖上，纠结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ep;&ep;手里拎着他带我吃过的绿咖哩，印象中他吃的很欢。

&ep;&ep;想着多点一份，然后就到了这里。

&ep;&ep;却踌躇着，手机萤幕的联络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ep;&ep;拨通了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ep;&ep;嘿，我饭买多了。

&ep;&ep;今天咖哩饭买一送一。

&ep;&ep;好蠢。

&ep;&ep;高耸的大门难得打开，眼熟的人踏步而出。

&ep;&ep;「哎……」是之前领着我给戚晏做简报的那的面瘫男子。

&ep;&ep;我快步走到他跟前。

&ep;&ep;「你好。」我尷尬又不失理的笑着。

&ep;&ep;「你好，宋特助。」西装男子惊讶却不惊吓。

&ep;&ep;我斟酌着该怎么开口，毕竟下班后在别人公司前蹲点是很奇怪的行为。

&ep;&ep;「我们公司很感谢贵公司的投资，后来几次有幸跟戚先生间聊，听他说很喜欢吃这家咖哩饭，今天刚好没事经过这里，顺道带来。」什么烂藉口，自己讲完很想咬舌自尽。

&ep;&ep;西装助理波澜不惊，探究的眼神扫了我两下。

&ep;&ep;「宋特助不如直接连络老闆，假如他还没吃晚饭，应该会很乐意与你共进晚餐。」

&ep;&ep;高招，叁两句把话丢回来给我。

&ep;&ep;我在心底磨牙瞪眼。

&ep;&ep;只能使出杀手鐧。

&ep;&ep;「其实我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我解锁手机，滑开相簿，找出那张心血来潮两人合拍的照片。

&ep;&ep;面瘫助理眼如深潭，思索一阵过后才说「请随我来。」

&ep;&ep;他领着我到柜台办理临时证件。

&ep;&ep;我低着头跟他走进电梯，一路无言。

&ep;&ep;因为不敢直球戚晏，所以绕了个弯透过他的助理。

&ep;&ep;然而最终还是要面对他，就算我仍不知所措，犹豫不前，弯弯绕绕。

&ep;&ep;终究得面对。

&ep;&ep;叮──

&ep;&ep;走出电梯，唯一亮着灯并且敞开窗户的就是戚晏的办公室。

&ep;&ep;一步一步走进的同时，室内男人的谈话声流洩而出。

&ep;&ep;「你终于肯放过陈叔，明明不会下厨硬要他老人家传授手艺给你，你简直是变相逼他退休。」一个男中音的声音。

&ep;&ep;「你也真行，把自己的手搞到满目疮痍，你到底是在折磨陈叔还是搞你自己。」另一个清澈的男声说话。

&ep;&ep;「别太羡慕，这是我疼女人的方式。」熟悉的男低音，熟稔的自豪口吻。

&ep;&ep;「优秀，疼女人疼到每天喝闷酒，是谁最近每天找我们喝酒。」乾净的男声吹口哨，相当嘲讽。

&ep;&ep;「下次介绍几个妹给你认识，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男中音提议。

&ep;&ep;「我这叫欲擒故纵。」戚晏口吻篤定。

&ep;&ep;「我只知道纵慾过度。」男中音的咬字带着外国腔，似懂非懂。

&ep;&ep;办公室里一阵笑声，欢乐轻快，随意。

&ep;&ep;我拉着男助理前进的衣袖，停在外头，步履沉重。

&ep;&ep;「我今天准备的份量不充分，还是下次再来吧。」很勉强的找了一个藉口，退后叁步，转身快步走进电梯，离开。

&ep;&ep;原来戚晏之前骗我说他很久没下厨是假的，他少爷根本没下过厨。

&ep;&ep;到底我该有多盲目，才会忽略他手上的伤，将他的付出视作里所应当。

&ep;&ep;其实我并非完全没看见他手上偶尔的刀伤，只是都不严重，我也就没太在意，甚至没有深究，很肤浅的听信男人厨艺生疏的藉口。

&ep;&ep;我拎着饭，走着走着，又自己一个人回到公司门口，从人行道往上望，耸立的黑色大墙布满大片窗玻璃。

&ep;&ep;这里就是当初我避而不见，戚晏每天到公司外等着的位置。

&ep;&ep;我仰头极目远望，脖子痠痛眼睛乾涩。

&ep;&ep;那个笨蛋，这么远看的到毛线，他竟然还能天天来。

&ep;&ep;他一定是个傻子。

&ep;&ep;而我，似乎比他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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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大概是我做过最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