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旁观的人们发出窃窃私语,随后又在审神者走来的时候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般避到一边。

&ep;&ep;膝丸殿,先去治疗吧。烛台切假装自己看不见对方潮红的眼眶,拉起太刀向外走去。

&ep;&ep;审神者就没有那么温和了,他稍显粗鲁地将髭切拉了起来,就像是抱着一卷毛毯那样将这个不安份的伤员固定在自己的左肩上大步离开,没去管工作人员躲躲闪闪的窥伺。

&ep;&ep;膝丸生你的气了,真少见,成功地吓了我一跳呢。

&ep;&ep;奉命来照顾伤员的鹤丸手指上卷着一根狗尾巴草,像逗猫一样在髭切面前晃来晃去。

&ep;&ep;想手合吗?鹤丸国永。虽然还是软绵绵的声线,但髭切的声音比平时低得多,他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出阵服。

&ep;&ep;你这个状态可没法引起我的兴趣,鹤丸不感兴趣地挥了挥手,拿起一旁的毛巾给他糊了一把脸,挡住那冰冷的目光,说真的我也不是很理解,你明知道只要你高兴膝丸就无条件高兴,干嘛要弄得这么复杂呢?

&ep;&ep;你懂什么。脸上搭着白毛巾的太刀冷漠地回应,这个本丸迟早会承担更多的责任,他总要自己面对,世界上没有一直存在的东西,源氏也好,源氏重宝的我们也罢,没有存在价值的时候就会消失,就算我也一样。

&ep;&ep;你觉得他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吗?鹤丸新奇地掀开毛巾打量着髭切,你说中了他不愿意和你分开的心思?

&ep;&ep;髭切用眼神表示他说的差不多了。

&ep;&ep;真遗憾哪,就我看来膝丸比你成熟多了,也比你更适应作为付丧神的生活,你看,你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鹤丸啧啧批评着目前动弹不得的髭切,别反驳,要是按你说的他根本不会这么对你。

&ep;&ep;我知道这么说他肯定会生气,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ep;&ep;髭切目光游移,难得地开始考虑自己是否对弟弟关心不够。

&ep;&ep;说真的,我有点同情膝丸,他已经很努力想让你看看自己以外的世界了,然而你却完全没感觉,柔韧的草杆被编成圆环,毛茸茸的尾巴翘起来像个皇冠,鹤丸将它搭在髭切柔软的头发上,不愧是源氏的宝刀,流着傲慢的血啊。

&ep;&ep;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p;&ep;髭切闭上眼睛,无声地表达厌烦。

&ep;&ep;膝丸只是单纯地担心你,偶尔也听从一下心的指引如何?嘲笑够了的鹤丸换了一张非常正经的脸,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胸膛,联队战这种小场面还不需要你战斗到脱力的程度吧,没有别人可动手就选在这里发泄就算有及时的手入,受伤就是受伤。

&ep;&ep;嗯你把这存在超不过一天的痕迹叫做受伤吗?髭切无谓地勾动嘴角,坚持的时间越长,时政就越看重这个本丸的战力,想必再过几天我们的审神者就能接到任务通知了。

&ep;&ep;哦?看起来你也觉得京墨挺不错的嘛。

&ep;&ep;再不错有什么用呢,人类总是要死的。

&ep;&ep;兄长太过分了。

&ep;&ep;绿色头发的太刀闷闷地说,身边的小伙伴们心有戚戚焉地一同点头,加州清光安慰性地将桌子上的甜品碟子向膝丸那边推了推。

&ep;&ep;他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太刀抱怨着,他很少和同僚们这样悠闲相处,多数时间都是在围着兄长转圈,这时难得有了想要抒发自己苦闷心情的欲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殴打与别的审神者切磋也是,选择这一代主人也是,我总是最后才知道他的决定,今天又

&ep;&ep;笑面青江抬脸去看仍在为膝丸治疗的京墨,眼里是有点期待又有点感兴趣的神色,审神者沉稳地继续输出灵力,仿佛没听到膝丸耿直的话语。

&ep;&ep;其实我能够理解啦,清光感同身受地说,明知会受伤还要继续,把别人的心意不当回事就太令人生气了。

&ep;&ep;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膝丸有点奇怪地回答:受伤没什么,兄长又不在意这一点,这种程度的战斗对兄长来说完全是轻而易举,不值一提。

&ep;&ep;加州清光笑容渐渐冷却。

&ep;&ep;我早就该这么做了,绿发太刀认真地说,记不得我的名字没关系,想在战场上待多久都没关系,我不能原谅的是他勉强自己去干一些没必要的事还毫无所觉,就算他认为这样更好,我也不能接受。

&ep;&ep;不是很懂你们兄弟的相处方式,而且我觉得他挺乐在其中,完全不勉强。

&ep;&ep;表错情的加州清光将甜点盘子拉回来,挑了个樱饼气鼓鼓地咬下去。

&ep;&ep;膝丸并没有在意这个小动作,只是有些疲惫地撑住额头,兄长这样已经持续了很久,如果是真的缺少感情也就算了,但明明也会觉得难过、怀念和悲伤,为什么不肯坦然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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