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时,贺龄音正在疆城的市集上逛街。

&ep;&ep;身侧是芯儿,身后跟着张伯和几个家仆和几个守卫。

&ep;&ep;早上风驭说了今晚就在北院办离别宴后,就跟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她还来不及问宴会的吃食由哪边准备,又该准备哪些东西。

&ep;&ep;叫来张伯一合计,风驭他们自然不可能在军营做了晚饭再拿过来,肯定都是由北院一手准备了。然而她也没说有哪些人会来,贺龄音只好把自己认识的都算上,唯恐还有不认识的人也会前来,于是让张伯吩咐下去,做好五到六桌酒席的准备。

&ep;&ep;本来这些交给张伯后也就算完了,但是张伯正好提了一句:“还好今天疆城有市集,正好多买些食材回来,否则厨房里的东西真不够用。”

&ep;&ep;于是,贺龄音心念一动。

&ep;&ep;她住在北院,以前脚腕扭了,所以武铮不许她出去。现在脚腕已经好了,武铮也已经不管她了,她也没什么限制了。

&ep;&ep;一来北疆便伤了脚腕,坐了一个多月的轮椅,每天对着北院这个小院子,她早已厌倦透了。脚好之后的十余天,她因为与武铮之间的事而闷闷不乐,因此也没有出去看看。

&ep;&ep;今天正好市集,她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

&ep;&ep;一说到市集,她忽地又想起了武铮对她说过的话——

&ep;&ep;“北疆还有一座热闹的城,就叫疆城,每逢市集和节日,疆城张灯结彩,好看极了。我跟你说,疆城跟铎都是不一样的,很多新鲜玩意儿,铎都也没有!我带你去玩啊。”

&ep;&ep;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挥去了武铮的声音。

&ep;&ep;一会儿之后,他们从北院门口出发了。

&ep;&ep;贺龄音与芯儿坐在马车里,张伯与车夫坐在马车外头,其余人则走在马车两侧。

&ep;&ep;外头阳光太烈,贺龄音惧热怕晒,因此出去之前先在全身涂了清凉霜,又让芯儿带了一把伞,备在马车上。

&ep;&ep;听芯儿说,北疆民风淳朴,拘束不多,男女老少随意上街,因此她到了疆城准备下车步行的。

&ep;&ep;疆城与北院有大约二十里地的距离,因此走了一个多时辰后,才终于到了。

&ep;&ep;贺龄音在芯儿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顺道拿下了先前准备的一柄绿伞。

&ep;&ep;几个家仆随着厨子师傅们前去采购今晚的食材,剩下的家仆及守卫、张伯、芯儿等人则陪贺龄音闲逛,马车和车夫则停在原地等他们归来。

&ep;&ep;芯儿见日头正盛,便从贺龄音手里拿过伞打开,给她家夫人打上。

&ep;&ep;贺龄音则将她拉过来些,笑道:“别晒着了,我们一起打。”

&ep;&ep;这次贺龄音第一次直接走在疆城的大街上,她颇感新奇,不住地往四周看去。疆城的大街比铎都的还要宽敞,但是稍显破旧一些,卖的玩意儿也与铎都的大不相同,很多都没见过。因为正巧赶上市集的缘故,大街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ep;&ep;渐渐的,贺龄音感到有些不自在起来,似乎四周有很多悄悄打量她的目光。

&ep;&ep;“芯儿,他们是不是在看我?”贺龄音低声与芯儿说。

&ep;&ep;芯儿一脸骄傲地笑道:“是啊,他们都在看夫人啊。夫人这么好看,疆城一年到头也看不到这么好看的人,谁不看多两眼?而且,大街上只有夫人打着伞,大家肯定觉得新奇啊,我们北疆以前从来没有人晴天打伞的。”

&ep;&ep;贺龄音:“……”

&ep;&ep;若非她了解芯儿的性子,她肯定会以为芯儿在嘲讽她。

&ep;&ep;“那……要不要把伞收起来?”她艰难地开口。

&ep;&ep;她身子弱,又怕晒,不打伞在太阳底下走一遭,必定会被晒得脸上通红,甚至中暑晕倒。但是眼下被人当成稀奇事儿围观,她也觉得甚是羞耻。

&ep;&ep;芯儿连连摇头:“别管他们,夫人皮肤白得就像白雪一样,晒黑了多可惜。”

&ep;&ep;贺龄音抿嘴,也不去在意那些目光了,她准备往布料店去,买一些软垫。

&ep;&ep;作为从铎都长途跋涉来到北疆的人,她深深知道多备几个软垫的重要性,这一路上要不是马车内铺满了软垫,她早被折腾得散架了。

&ep;&ep;如今钱丰要回去,也可多备几个路上使用。

&ep;&ep;她如此替钱丰考虑,一来确实出于善心,二来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有送出了贴心的礼物,她才好开那个口——

&ep;&ep;请求钱丰给自己带一封家书回去。

&ep;&ep;在北疆已经待了一个多月,家人必定很担心她,因此趁着钱丰要回去,央他带给她爹娘。当然,她家书里只写了她在北疆过得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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