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轻轻探了探贺龄音的额头:“我没有随身带药膏,山洞里也不好给你身上涂药,只好等回去再说了。但是额头都肿起来了,可不能耽误,我到附近给你找草药去。”

&ep;&ep;说完,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头制成的哨子,抛到了贺龄音怀里:“我不会离你太远,你别怕。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吹哨子,我就马上赶回来。”

&ep;&ep;贺龄音看着漆黑一片的外面,心神微动:“不必……”

&ep;&ep;话未说完,武铮已经跨步出去了,原本就高大的身形被山洞里的火光拉出了一个更为高大的影子……

&ep;&ep;贺龄音有些紧张地等武铮回来。

&ep;&ep;她原是应该期盼武铮被山林子里的野兽刁走才对,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守寡”了,但是武铮是为了给她抓草药才出去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良心如何过得去。

&ep;&ep;好在,她并没有等待太久,武铮就手握一把绿色的草药,从山洞外走了进来。

&ep;&ep;他进来后打眼一瞧,便看见火光正映着贺龄音俏生生的脸,但她却蹙着秀眉,一脸愁容。

&ep;&ep;“你怕啊?”武铮以为她独自待在山洞里感到害怕,又盘腿坐在了她对面,“我说了我就在附近给你找草药,你一吹哨子我立刻就来,你怕啥。”

&ep;&ep;见武铮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贺龄音眉头一松,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在担忧他的安全,只将那哨子又递了过去:“将军,您的东西。”

&ep;&ep;武铮瞅都没瞅一眼,只是开始利落地除去草药上的根和泥:“你拿着吧,送给你了。还有,也别老叫我将军了,我叫着不习惯,你就叫我……”

&ep;&ep;武铮嘿嘿一笑,心里有了个称呼,可是又觉得太肉麻,于是道:“我那些个兄弟私下都叫我铮爷,你就叫我铮哥吧,或者你叫我、叫我‘夫君’也成!”

&ep;&ep;贺龄音咬唇,想了想,低低道:“铮哥。”

&ep;&ep;见他不收那哨子,于是便捏着哨子放入了袖中。

&ep;&ep;这会儿,草药也被他去了根与泥,只余下绿油油的叶子。这里没有捣药的工具,武铮便用他的大掌将草药捏碎,直至草药从一片片叶子变成一团绿泥。

&ep;&ep;贺龄音颇有些嫌弃地看着那糊成一团的绿泥,心道该不会要将这绿泥糊在自己额头上吧……

&ep;&ep;正这样想着,武铮的手便伸过来了:“把这个草药涂在额头上,保管立刻就舒服了,明天早上就能消肿。”

&ep;&ep;贺龄音实在嫌弃这些看上去粘腻腻的草药,不过她不敢拒绝武铮,只好僵着身子,任由他给自己上药。

&ep;&ep;“这玩意儿在北疆被称作线草,对消肿很有用的,它捏碎了之后就会变黏,敷上之后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掉下来的。”武铮一边说,一边给她轻轻敷上一层。

&ep;&ep;敷了草药的地方顿时就像凉风拂过,凉丝丝的。

&ep;&ep;贺龄音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抬眼一看,却见给她敷完药的武铮大掌往衣服上一蹭,然后便全不在意地去拨弄火堆了。

&ep;&ep;她不由得蹙眉,虽然山洞里没有水源净手不便,但是这武铮也太……太不拘小节了吧……

&ep;&ep;说起来,今天她颠簸了一天,浑身狼狈,还未沐浴……只是眼下也实在没有沐浴的条件,她微微叹息,只能忍下了。

&ep;&ep;此时夜已深了,武铮道:“你睡吧,我来守夜。”

&ep;&ep;贺龄音折腾了一天,也是够劳累了,听他说到睡字便登时觉得困倦袭来。

&ep;&ep;她瞧了武铮一眼,心道还是得表现表现:“将军睡吧,我……妾身来守夜。”

&ep;&ep;武铮顿时像听到了什么惊世之语,眉毛都诧异起来:“我、我堂堂铮爷,让女人守夜,自己睡觉?!”

&ep;&ep;贺龄音一听,便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ep;&ep;忽然,身上一重。

&ep;&ep;她抬头一看,竟是武铮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盖在了她身上。

&ep;&ep;“睡吧睡吧,晚上凉,我来加火。”

&ep;&ep;“多谢将军……铮哥。”贺龄音也不再推辞,便调整姿势,背对着他躺了下去,而后拢紧了眼前的衣襟,才闭上了眼睛,慢慢陷入沉睡。

&ep;&ep;武铮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突然对有了媳妇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ep;&ep;第二天一早贺龄音就醒了。

&ep;&ep;她将额头的草药拨去,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掩住脸轻轻地打呵欠。虽然睡了一晚,仍是一脸困倦。

&ep;&ep;而一夜未睡的武铮看着却比她精神多了,没有一丝疲态。

&ep;&ep;他瞧着像一只猫儿一样偷偷打呵欠的贺龄音,想到她是自己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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