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饭食一点也吃不下去,只想吃点子辣萝卜之类的小食,人消瘦不少。

&ep;&ep;怕不是有了吧。

&ep;&ep;呸呸呸。

&ep;&ep;红豆啐了口,要是真有了,她宁可伤身子打掉这孽种,也不会便宜那班烨老小子。

&ep;&ep;说起班烨,这些日子他一次都没来,唐林倒是带着吃食衣裳看了她几回,说班大人近些日子忙,因王上要推行新的田令,里里外外商量具体细则,停止兼并土地的政策得罪了不少宗族公侯,尤其是公子询,朝廷反对之声很大,他忙着呢,没功夫顾忌不相干的人。

&ep;&ep;还有一事就是,班大人已经将那秋穆陵秘密带进桐宫,让贞好生教养着,只等过些日子梁国的魏春山大将军来迎亲。

&ep;&ep;哼,不相干的人?不论是班烨还是唐林,都是偏心阿妹。

&ep;&ep;若是阿妹身子不适,老小子想必立马从宫里飞出来吧。

&ep;&ep;越想越气,红豆揉着发酸的腰坐起来,忽然瞧见月牙儿闷着头从柜子取出壶流香小酒,背对着她,不知道做什么。

&ep;&ep;红豆蹑手蹑脚走过去,果然瞧见这小胡女两眼含恨,抿着唇,手里拿着包药粉,正往酒里加。

&ep;&ep;“你在作甚。”

&ep;&ep;“啊。”

&ep;&ep;月牙儿惊呼了声,手一抖,药粉全都撒在了桌子上。

&ep;&ep;“阿姐不是睡着么。”

&ep;&ep;月牙儿脸有些红,乌黑溜圆的大眼睛连连眨着,可却装作若无其事,用袖子将药粉粘掉,笑道:“才刚家奴进来说,小公爷带了个穿斗篷、蒙着面的瘦高男人进了园子,就在一门的花厅里饮茶。我见阿姐在小憩,想着你近来身子不适,便没叫醒你。”

&ep;&ep;“是么。”

&ep;&ep;红豆抱着双臂,上下打量月牙儿。

&ep;&ep;这些日子这小胡女渐渐走出了丧亲的哀痛,稍微捯饬了番,今儿穿着银红色的羊皮对襟比甲,脸上涂了些脂粉,倒真有几分看头,只不眼中的恨意难掩。

&ep;&ep;“你才刚往酒里加了什么?”~

&ep;&ep;“没什么呀。”

&ep;&ep;月牙儿低着头,不敢看人:“就是一点咱们素日里搽的香粉,会让酒更香些。”

&ep;&ep;“这样啊。”

&ep;&ep;红豆拿起酒瓶,笑吟吟地递到月牙儿口边:“那你喝几口。”

&ep;&ep;“我,我,”

&ep;&ep;月牙儿有些犹豫,咬了下唇,一把拿过酒瓶,仰头就要喝。

&ep;&ep;“得了。”

&ep;&ep;红豆冷笑了声,坐在四方扶手椅上,翘着二郎腿,直接问:“这是什么毒?哪儿来的。”

&ep;&ep;听见这过于明白的话,月牙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爬到红豆腿边,抱住女孩的腿,泪如雨下:“阿姐,求求你成全我,让我毒死那畜生吧。你放心,砒.霜是我买的,若出了事要砍头、要五马分尸,我去,绝不会牵连到阿姐。”

&ep;&ep;“呦,那我得谢你呢。”

&ep;&ep;红豆抚着垂在胸前的长发,莞尔浅笑,若无其事地晃着脚,伸出手看自己腕子上戴着的翡翠镯子,忽然拉下脸,一脚踢开月牙儿,冷声道:

&ep;&ep;“你自己作死不打紧,平白连累了一众不相干的人。卫蛟若是死了,陪酒的我不得问罪?胡媚娘不得下狱?月华初上的那些贵客不得一个个查?卫蛟若是不死,那可就轮到你被剥皮拆骨了,还顺带连累了你的主子我。你到时候是恨自己药没下够?还是后悔应该再想个高招?蠢人才会自己亲自动手,要我……”

&ep;&ep;月牙儿早被红豆这番话说得愣住了。

&ep;&ep;这些日子伺候姑娘,她只晓得姑娘年纪小,性子冷,说话行事有些傲慢张狂,连胡大娘那样的人都敢嘲笑。本来想着姑娘大约是哪家高门里出来的落魄小姐,可没想到心思竟这般细腻,还真小看她了。

&ep;&ep;“走吧,下楼去会会卫蛟和曹驸马。”

&ep;&ep;红豆抚着有些发酸的腰,妖妖乔乔地起身,瞅了眼桌上的砒.霜毒酒,娇笑道:

&ep;&ep;“下毒算不得高招,我这几日想到了个好玩儿的,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ep;&ep;月牙儿忙过去扶住红豆,她想问到底是什么高招,可又不敢。

&ep;&ep;在红豆面前,她就感觉像没穿衣服般,姑娘一眼就能看穿她想什么,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服侍,不敢生是非。

&ep;&ep;她唯一能品出来的是,红豆姑娘十分瞧不起卫蛟,似乎也想对付这杂种。

&ep;&ep;“阿姐,你怎么知道和卫蛟来的是曹驸马,家奴说那人戴着斗篷蒙着面呢。”

&ep;&ep;“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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