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孙梦汀却没有退路,她终于放软身段,跪在那里将魔海的事一五一十地招了:“我父亲年初的时候开始与一些奇人异士往来,府里常有术士、修士秘密出入,我曾见过数次,问父亲,只说是有人献宝,想借他之手呈与圣上,但一直没听闻父亲向宫中进献什么东西。”

&ep;&ep;“后来我在父亲书房见到那宝物,是一座白玉玲珑塔,巧夺天工,灵气逼人,自带寒气。像是封存什么东西的法器,如今想来,那便是封存王爷魂魄的玉塔。”

&ep;&ep;裴洹脸色铁青,负手踱了几步,再没看皇后一眼。

&ep;&ep;陆眷卿问:“玉塔如今何在?”

&ep;&ep;孙梦汀眼泪滴在冰冷的石砖上,答道:“早已损毁,父亲有一次入宫,回来后带着玉塔碎片,那是三月末,约莫那时,魔海就被他引到宫中潜伏着了。”

&ep;&ep;温戈追问:“江湖术士的名号你可知晓?有什么特别之处?”

&ep;&ep;孙梦汀深吸一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据实以告:“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普通得瘆人,普通到看过他们后转头就再也想不起来长相。”

&ep;&ep;温戈嗤笑:“过犹不及,普通到让人不得不注意的地步,这手法九成出自蓬莱吴氏。”

&ep;&ep;皇帝微微一抬手,一队西陵卫立即动身。

&ep;&ep;“魔海如何被引到宫里的?你们怎么应付那东西?”燕云侯和温戈问。

&ep;&ep;“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不清楚。至于怎么应付……镇灵符。”

&ep;&ep;裴洹盯着孙梦汀:“孤今日不问别的,只一桩——你还知道什么与瑞王有关的事,统统说清楚。”

&ep;&ep;孙梦汀微微一抖,嘲讽地一笑:“再没别的了,我丁点儿害他的心也没有。”

&ep;&ep;她说没有,却没人信她,陆眷卿眉头微蹙着,在思索怎么说服皇上立刻废后并把人送到诏狱受审,又该用什么刑罚来拷打比较合适。燕云侯则在想,胥锦会先去拆了孙家还是先来拆皇宫。

&ep;&ep;温戈又问了几个问题,而后劝皇帝,让人把皇后先带走。

&ep;&ep;“皇后娘娘的确不知道怎么救人。”温戈说,“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看王爷今晚能不能熬过去,魔气入凡人体内会引致病痛,入皇族体内,会与神脉相冲,大病一场逃不过的。”

&ep;&ep;裴洹阴沉焦虑地来回踱步,燕云侯问:“娘娘把罪责统统揽到自己身上,但这些事,她似乎只是知情,并不像亲手参与过。”

&ep;&ep;裴洹沉声道:“乐得担罪就担吧,欺君罔上本就是死罪。”

&ep;&ep;他转头问:“太后呢?”

&ep;&ep;陆眷卿见裴洹表情冷硬,并不是关心太后的意思,不由蹙眉,燕云侯则立即答道:“永慈宫被邪祟毁得乱七八糟,太后应当在琼云宫。”

&ep;&ep;裴洹面色不善;“皇后做的事,太后不可能丁点儿不知情。”

&ep;&ep;几人顿时都要劝他,国事家事总不能一起乱套,太后那边还不能动。

&ep;&ep;裴洹立刻看出他们想说什么,一抬手:“孤明白,只是孤觉得,当初暗中下毒的授意者,或许就是太后。”

&ep;&ep;这回连陆眷卿也不得不惊讶,他们查出几名后宫宫人,顺藤摸瓜,线索都指向皇后,宫里每个人他们都怀疑过,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太后与此事有关。

&ep;&ep;虎毒不食子,太后是裴洹亲生母亲,从无罅隙,何故要杀皇帝?

&ep;&ep;裴洹揉了揉眉心:“孤一开始也不明白,但太后这两年来时常不对劲,孤忙于政务,问安的次数不多,也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ep;&ep;几人自然而然想到,会不会太后受人蛊惑,想要效法武后,亲自登临朝堂,于是对皇帝下手?

&ep;&ep;可太后素来与前朝保持着非常正常的距离,极少干涉朝政。

&ep;&ep;裴洹闭了闭眼,有宫人来禀报:“回陛下,太后月余没有踏出永慈宫一步,今日突发变故才出了门,回到琼云宫歇息后,继续闭门谁都不见。”

&ep;&ep;“温戈,正好,你去查永慈宫。”裴洹说。

&ep;&ep;温戈领命离开,裴洹疲惫得不行,想了想,对燕云侯和陆眷卿说:“去看看皇叔吧。”

&ep;&ep;消息第一时间就送出来,胥锦得知皇后认罪,并且声称对裴珩的情况束手无策,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传消息的奉铉卫不由微微后退半步。

&ep;&ep;裴珩先是高热不退,而后浑身体温又低得吓人,像是化作了一块脆弱白玉,胥锦把他抱回房间安置。裴珩兴许感觉到自己这一遭凶险,缠着胥锦,主动得不像样子,两人拥抱亲吻,衣衫褪散,除了最后那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裴珩被痛苦和欢愉交错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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