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来得迟了些,还望太傅不要见怪。”

&ep;&ep;他这般谦让有礼,裴清泓作为臣子又哪敢真的端着老师的架子,便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祝福没有迟不迟之说,微臣又哪里会怪陛下。那就托陛下吉言,臣接下来的日子必然事事顺心。”

&ep;&ep;说完这个,裴清泓又补充了一句:“陛下送的礼物,微臣甚是喜欢,陛下破费了”皇帝送的东西实际上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收起来和太上皇和其他皇室人员送的东西搁在库房的同一处地方了。

&ep;&ep;太叔越一张白嫩的少年面皮便不自觉有点红,甚是豪大气粗的说:“老师喜欢便足够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傅又何必谈什么破费之类的话呢。”

&ep;&ep;说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时候,小皇帝的眸色黯然一下,又顿了顿接着道:“太傅今儿个还是要为朕讲史吗?”

&ep;&ep;不等裴清泓回答,宏文帝便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和内侍都退出内殿去,方盘腿坐在裴清泓面前的软垫上,严肃着一张面孔,他的容颜依旧稚嫩,但神情严肃沉静,脊背也永远挺得笔直,周身的天子之威越发厚重,也叫那些宫女太监逐日觉得畏惧。

&ep;&ep;裴清泓点点头又摇摇头:“今儿个不讲宫里的建筑史了,微臣要给陛下讲的是皇家围猎之事。”

&ep;&ep;裴清泓以往讲的都是各种建筑史,里头又掺杂了许多深奥的道理教他体会,作为一个十二岁的皇帝,太叔越能记住的东西十分有限,那些晦涩的东西也只是领悟了不到五成。

&ep;&ep;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情景很是让裴清泓为难,在太叔澜的压制下,对方能够以这样的形式帮他已然不易,他也不能强求太多,今儿个裴清泓显然是要讲更加浅白又实用的道理,小皇帝的一双眼便亮了起来,他甚至激动地从软垫上站了起来,围着裴清泓走了两圈方重新坐了下来:“太傅请讲,朕洗耳恭听。”

&ep;&ep;裴清泓双手抱拳作了个揖,坐回他的太师椅上又和小皇帝讲起史来:“丰瑞十七年间,先皇率领众臣于皇家狩猎场围猎……”

&ep;&ep;皇帝的生父元睿帝在武学上并没有什么作为,裴清泓讲的是小皇帝祖父当年的英勇事迹,甚至还提了在皇家狩猎场遭遇刺客,而刺客被建隆帝悉数诛伏的事情。他这次说的比往日的内容多用了几个讲故事的技巧,故事讲得动听,小皇帝自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ep;&ep;对方不仅听了还问了不少的问题,裴清泓能说的尽量隐晦的回了,有些不能回答的也是搪塞过去。皇帝毕竟年幼,不留神把不该讲的东西讲出去,那倒霉的可不只是他一个。

&ep;&ep;话题最后又牵扯到即将开展的皇家狩猎上头,太叔越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因为故事放松的面容重新板了起来,身体绷得静静的,上身向前倾,对着裴清泓就行了一个大礼:“太傅救我!”

&ep;&ep;裴清泓被这个大礼吓了一跳,慌忙从椅子上下来,膝盖着地去把小皇帝给搀扶起来:“陛下怎么能向微臣行如此大礼?”

&ep;&ep;在用了几分力把小皇帝扶到椅子上的时候,他抬袖抹了抹自己额头沁出的细密的汗,压低声音问道:“这话,是谁教给陛下讲的?”

&ep;&ep;“没谁教我,是朕自己想明白的。太傅方才不是讲了皇祖父的事情吗,朕如今都过了十二岁的生辰了,皇叔对朕底下的这龙椅虎视眈眈,母后又时常逼朕,这文武百官都拿朕当个傀儡。老师若是不愿意让朕死,还请您指教一二,也就老师可以救我了!”

&ep;&ep;小皇帝差点又要行大礼了,裴清泓连忙拉扯住,只是把人再拽回椅子上也不现实,干脆也席地而坐,看着小皇帝那张面带惊恐又满眼渴望的脸摇了摇头:“陛下多虑了,太上皇对朝廷忠心耿耿,对陛下有一颗拳拳爱护之心,有御林军和众位武将在,陛下无需对安危太过操心。”

&ep;&ep;“那万一狩猎场又发生刺客行刺之事呢,朕不过十二,学到的武艺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祖父武艺精通又早又谋略,而我连个御前侍卫都打不过。”小皇帝有些沮丧地坐在软垫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ep;&ep;皇家子弟,十二岁之后方可参加狩猎以往这危险的事情那都是作为太上皇的太叔澜去的,今年他满了十二周岁,太后章氏催他催得更加厉害,各种麻烦事情也纷至沓来。以前的时候他挺喜欢过生日的,可现在觉得自己越长大一岁,这悬在他头顶的尖刀就又往下落了几分。

&ep;&ep;太叔澜的心思他不能猜得通透,先前和章太后僵持了一番,他能够求助信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偏生听了裴清泓讲的建隆帝那些英勇事迹,心中越发害怕,一时心急,也只能向裴清泓求助。

&ep;&ep;裴清泓很快恢复了先前的沉着冷静,还是着重强调了一遍他说的话:“陛下多虑了,若是陛下真的害怕,便让心腹之人护着,切莫为了争强好胜误入山林深处。”

&ep;&ep;皇家的狩猎是在大丰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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