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隐有暗光,淡声道,“此事你三人不容插手。”

&ep;&ep;“是。”三人异口同声。

&ep;&ep;萧绎踱至书案后,修长的食指轻点案面,乌璟立时会意,从怀中掏出地图摊在上面。

&ep;&ep;“南江城近来有何动静?”他注视大南版图以南的沿海之城,问道。

&ep;&ep;旁边传来快速翻书的声响,手一顿,随即青枭便开始报告:“无甚动静。舒清那老鬼过去以后,基本待在落脚处享福,偶尔下去大坝走一趟,便算是监察水利工程了。”

&ep;&ep;萧绎眉心微动,沉默不语。

&ep;&ep;在他的记忆中,上一世,此事本应是萧景派遣自己十岁的嫡长子萧祁前去,以监工的名义立取政绩,回京后顺理成章封太子之位。

&ep;&ep;然而这一世,不知为何,此时的萧祁不过是个五岁孩童,而且,本该七岁的皇二子萧靖也仅仅两岁,皇三子更是尚未降生。

&ep;&ep;当然,最主要的缘由,大抵是因萧景成婚的年龄较上一世晚了,头一个子嗣的降生时间又较他成婚之时晚了两年,这才造成与上一世时间轴的错位。

&ep;&ep;虽然不知为何会起这般变化,但如此一来,现有的皇位继承人便仅有两名尚不能成器的幼童,于他而言,事情倒是简单了不少。

&ep;&ep;“呵,舒清。”一声极轻的冷笑,自男人的喉咙深处溢出。

&ep;&ep;三人面面相觑,懂了——王爷这是要对付人了。

&ep;&ep;乌璟经商多年,一开口自然习惯往银子上靠,轻笑道:“这种工程,油水可不少,能驱使老骨头动身,怕是肥差一份。”

&ep;&ep;这么一提,秦齐倒是想起去年的一宗疑点重重,最后却不了了之的贪污案,不由猜测:“舒清此人贪得无厌,若要对他下手,或许可借此收集证据,揭发他的罪行。”

&ep;&ep;“加上他女儿舒皇后也不是个得宠的,要让皇帝知道了,以他的疑心劲儿,绝对将舒家掀个底朝天。”青枭幸灾乐祸,喜形于色,“妙计,实在是妙计。”

&ep;&ep;萧绎见他们已然想到了大概,未再多言,薄唇微动,言简意赅:“不错。那么,青枭、乌璟明日出发往南江城着手调查,秦齐留京,伺机收集其他证据。”

&ep;&ep;“属下领命。”三人正色道。

&ep;&ep;萧绎点头,闭目沉思,他们便自行退下了。

&ep;&ep;他意在大位,然不能贸然谋反篡位,失了民心,故仅凭控制禁卫军并不足够。他还需要能继承皇位的身份,且须志在必得,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除掉萧景的子嗣。

&ep;&ep;皇二子萧靖乃贤妃李氏所出,其为当朝李太后的亲侄女,本是当年萧景仍是太子时,李太后亲定的太子妃人选,可惜先帝不愿再壮大李家势力,便临时换了当时尚未成气候的舒清之女,而李氏则成了侧妃,故而此二人乃后宫里最为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ep;&ep;若将这一点加以利用……

&ep;&ep;萧绎猛地睁开眼,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冰寒。

&ep;&ep;******

&ep;&ep;昭武四年七月,工部尚书舒清遭数名官员举报贪污巨款、官商勾结,查证后被判处斩首,舒家上下流放漠北以西,舒皇后被废,关入冷宫,皇长子萧祁交由淑妃代为抚养。

&ep;&ep;半月后,丧父失子的舒皇后哭干了眼泪,绝望之际收到父亲临终交付的密信,上头只有二字血书——“李贼”。

&ep;&ep;不出十日,皇二子萧靖被人撞落水中,因先天哮喘,救上来时已然断气。贤妃肝肠寸断,李太后下令彻查,可除了一位失宠的昭仪留下认罪书上吊自尽外,再无其他线索。

&ep;&ep;******

&ep;&ep;夜深人静,楚府静园的书房依旧烛火通明。

&ep;&ep;书案前的男人反复翻看属下呈上来的资料,眉心深锁,黝黑的眼眸隐藏着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ep;&ep;“出乎意料?”

&ep;&ep;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楚长歌一惊,抬头却见不知何时闯入的来人已端坐圆桌边,自顾自地斟茶。

&ep;&ep;这般深藏不露……

&ep;&ep;竟是连他亦未曾察觉。

&ep;&ep;当日春猎交手不是错觉,此人武功确然造诣极高,甚至,远在他之上。

&ep;&ep;既如此,挣扎反抗皆是徒劳,楚长歌坐着未动,强压心头震惊,看向那个本应被困于大牢之中的人:“王爷为何……”

&ep;&ep;“秦齐是我的人。”萧绎垂眸啜饮一口茶,轻巧打断道。

&ep;&ep;什么?秦齐?

&ep;&ep;三位副将中,除了大头一当兵便跟了他外,赵信是被征半年后调到他手下,而秦齐最迟,一年多才跟在他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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