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寒佞在僻室外徘徊,她左跺一步、右踏一步,脸上满是犹豫,想起昨晚易幻容的一番话,她又洩了一肚子气,她该不该去低头道歉?但道了歉他会不会更瞧不起她呢?

&ep;&ep;「好烦喔!」寒佞苦恼的嚷着,她看着始终关着的门,连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ep;&ep;「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一刀痛快吧!」她鼓起气敲了门,听到里面的声音后又怯懦起来,犹豫一会才开门。

&ep;&ep;「那个……」话还没说完就先被他打岔。

&ep;&ep;「先过来帮忙。」他只看她一眼就继续看「新来」的尸首。

&ep;&ep;「喔,」她懵着脸过来,看着尸首穿着光鲜亮丽、脸上又无痛苦或挣扎的表情,比较像突然走掉的感觉,「这是……」

&ep;&ep;「最近有很多青楼女子突然猝死,一开始都没让人怀疑,直到人数增多后才发觉异样。」仵验骨平淡的解说来龙去脉根本没注意她的表情。

&ep;&ep;「什么异样?」

&ep;&ep;仵验骨拿着银针插入女尸皮肤里,看着变黑的针端皱着眉头。

&ep;&ep;「怎么了?」

&ep;&ep;「看来兇手的目标开始不固定了。」他脸色铁青的看着。

&ep;&ep;「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跟先前的案子有关?」她看起来不像肯定,但语气却略显确定。

&ep;&ep;「虽说这些女子的外表看不出中毒,但嘴唇明显发黑、皮肤也显得暗沉,若不是入行多年的仵作,恐怖很难看出异样。」

&ep;&ep;「那她们知道她们先前接触过什么人吗?」

&ep;&ep;他摇头,「不知道,青楼的人来来去去很难注意,不过,老鴇说总是有一人包了姑娘到外宿,回来都不让人知晓究竟去了哪里,也不让人知道其身份,只听姑娘都喜吱吱的表明那人是城里的大户,只要她听话就有赏不完的好处,只是这些人都在几天后就死亡,让人不免怀疑。」

&ep;&ep;「几天后死亡?也就是毒性变弱了才能拖那么多天。」她惊讶的表情让仵验骨微微笑了一下。

&ep;&ep;「不错,稍点就通。」

&ep;&ep;听到他的称讚让寒佞尷尬的笑着,她本是想道歉的,但现在又说不出口了。

&ep;&ep;「不过兇手的目标转移到青楼女子是因为这些人接触的人多,若突然猝死也不会有人怀疑,除非……」仵验骨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尸首,有些隐忧。

&ep;&ep;「除非……是观察细微又加以联想,否则一般人都以意外结案。」寒佞听到这也不免和他一起忧虑,若是如此,那么歹人也未免太无人性,为了自身的生命竟残害那么多无辜女子的性命。

&ep;&ep;「没错,这也就是为什么先生会特别关注此案。」仵验骨心底不由佩服她的聪颖,虽说行事有些莽撞,但真遇事时还是细腻。

&ep;&ep;「先生?难道这些都是先生弄来的?」寒佞讶异的望着他。

&ep;&ep;「没错,邻近的地方官的确都以意外结案,但先生却觉得有些蹊蹺,所以要邻近的官府将尸首送来重新验证,这下果真证明先生先前的想法。」

&ep;&ep;「那到底有多少女子死于残害中?」

&ep;&ep;「这无从查起,有些人早已入殮、下葬,有些人根本没报官,所以到底有多少人受到残害也不清楚。」

&ep;&ep;「怎这样。」寒佞有些抱屈的嚷着,随后又想起问:「那个包养她们的人找到了吗?」

&ep;&ep;「还没,不过我想我们若不尽快找到他,也许下个验尸的人就是他。」

&ep;&ep;「什么?琅琊府的人已经在查了?」纪锐泉震惊的听着手下来报,他握拳击桌显得相当生气,「这事你们怎么办的?怎让琅琊府的人怀疑?」

&ep;&ep;「主子,属下查实是琅琊府的学疏渊要邻近官将尸首转移重验才会让他们发现。」

&ep;&ep;「学疏渊?」又是一拳击桌,早听闻琅琊府里的学疏渊心思縝密,竟让他怀疑这两件事有关,这下他得多提防才行。

&ep;&ep;「你派的人可不可靠?」纪锐泉锐利的问着,眼神不带任何情面。

&ep;&ep;「请主子放心,这人可靠。」他的手下拍胸脯掛保证。

&ep;&ep;「绝不能让人查到我这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犀利的盯着,场面有些严肃但他的手下早已习惯,并不觉得可怕。

&ep;&ep;「属下明白,属下绝不会让琅琊府的人查到这。」手下也不带感情的回着,对他们来说替主子卖命是忠心的表率,能为主子而亡是这辈子的荣誉,既然主子已感到威胁了,那么身为头子的他当然要义无反顾的将障碍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