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却温柔的笑看着她,捏捏她的手:“以后在这里生活,就不用做粗活了,日后我再给你寻些好的香膏,每日里仔细涂抹,想来不出半年,你这手就不会粗糙了。”

&ep;&ep;翠翠沉默了片刻,低着头闷闷的问:“这么难看,你不嫌弃吗?”

&ep;&ep;他摇摇头,将她手握紧了些,笑着说:“怎么会嫌弃?这些粗糙的痕迹,都是你为我辛苦留下的印记,看到这些老茧,我就能想到,你在老家一边照顾娘,一边干活的画面来,我心里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不知好歹的嫌弃?”

&ep;&ep;翠翠忍不住的湿了眼,深深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裙子上,印下一片片水迹,她心里想哭又想笑,觉得他也不是那么笨嘴拙舌的,也跟以前一样挺会说好听的哄人的,不管是不是真心这么想的,但此刻她时真的多少消了气,嘀咕了一句:“油嘴滑舌……”

&ep;&ep;蒋元一下就笑了,身子前倾凑近她几分,探寻追着她的双眼瞧:“娘说让我多哄哄你,求着你消气,瞧你此刻模样,像是消了几分气吧?”

&ep;&ep;翠翠一下就破涕为笑了,抽回手瞪他,又气又羞又怒:“不想与你说话!坐远点!”

&ep;&ep;蒋元却笑着摇头,不但不坐的远一点,反而更得寸进尺的又坐近一些,能更清楚的看见她那波光潋滟的眼底:“娘还说要我厚着脸皮与你亲近,这样她才能早日抱上孙子……我觉得她的话颇有道理,就算是你不肯同我怎么样,你能多笑笑也是好的。”

&ep;&ep;“我喜欢看你笑。”

&ep;&ep;这话说的,直白的很,他目光又不收敛,直勾勾的盯着人看,翠翠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就转过身子躺在榻上捂着脸又心酸的哭。

&ep;&ep;刚成婚时,彼此不是特别了解,他总会因一些小事惹她不开心,每每她一赌气,他就又是道歉又是哄她,哄不住的时候就会直接上手,将她按在床上挠痒痒,直到她笑成一团求饶为止。

&ep;&ep;求饶了不代表就不生气了,他就会趁热打铁,趁她笑的没力气的时候,捧着她脸一通亲,一通胡闹……

&ep;&ep;明明在一起只有几个月,亲密无间也只有几个月,可是那几个月的时光,她就是放不下,忘不掉,那些甜蜜都好像深深篆刻在她灵魂里面了一样,无法剥离掉。

&ep;&ep;蒋元看她捂着脸,不知她是不是还在哭,就凑近了去看,她躺着,他一靠近就轻轻的压着她肩头,她身子的柔软和淡香,令他顷刻间就心头微颤,目光更是不能从她可爱无暇的耳畔挪开。

&ep;&ep;他喉头滚了滚,心头渐渐发烫,犹豫了片刻,还是怂包的不敢去触碰一丝一毫,只低哑的说:“娘子,别生气了,好吗?”

&ep;&ep;翠翠捂着脸,耳边回荡着那一声‘娘子’,试探的亲近,小心的讨好,她还怎么能生的起气来?

&ep;&ep;那一刻他跟着自己过来了,不理会赵莹莹如何哭闹,他的行动已经给她大半安慰了,毕竟又不是以前的蒋元,他不记得他们作为夫妻的那些事,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ep;&ep;蒋元手轻轻的放在她肩头晃了晃:“你忘了一会儿还要去张夫人家拜访?哭肿了眼睛,就不怕张夫人笑话?”

&ep;&ep;翠翠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这才缓缓折起身子,眸光带着淡淡水雾的瞧着他:“不管你心里如何想,但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不许你碰她,不是虚言。”

&ep;&ep;蒋元笑笑,眼神认真:“我说心里没她,也是真的,不是哄你。”

&ep;&ep;“那便好。”翠翠垂下眸子,下来软榻到镜子前整理头发。以前在乡下,女子嫁人后,娘家有钱的会陪嫁一些钗镮首饰,但就整个西山村,家里有两只银钗首饰的也只寥寥几家。

&ep;&ep;翠翠嫁过来西山村的时候,家里陪嫁了一个银镯子,还是那种雕刻最简单的,没什么花纹的,当时她就觉得挺满意了。

&ep;&ep;可如今,看着摆在桌上的各种银钗金钗,精致的雕琢,繁复的做工,她只觉得怅然又好笑。

&ep;&ep;怅然自己竟然真会有做了将军夫人这一天,以后不用发愁过苦日子了。

&ep;&ep;好笑那个女人这一世依旧还留在这个家里,像幽灵一样盘桓在她身边。

&ep;&ep;一边是让人心醉的光明,一边是令人胆颤的黑暗。

&ep;&ep;但她不怕,且走着瞧。

&ep;&ep;下午两人是坐马车去张家拜访,张夫人早安排了人在家门口等着,前来迎接的丫鬟一见夫妻二人从车上下来,就机灵的上前来引路。

&ep;&ep;张夫人夫君名张华忠,乃是京城世家子弟,年四十出头,是南城司正司,从四品官。张夫人也出身极好,夫妻伉俪情深,育有二子一女。

&ep;&ep;张府庭院颇大,院中花草树木修剪雅致,一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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