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

牛广德厉喝一声,瞪向俩人,回过脸来又是一脸和善,“不好意思啊诸位,下面小辈不懂事儿,见笑了。”

说完弓着腰往后退了两步,刚好挡住了张永强,转过身来,一伸手死死握住了周慧兰的手腕。

他下了死劲儿,想拽周慧兰出去,可吃痛的周慧兰直接往外一推。

牛广德直接踉跄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屋里都是上了年纪的领导,只有一个年轻点的,见牛广德摔倒直接去扶他,旁边也有开腔的,不过却是在指责周慧兰。

“到底是长辈,就算有什么矛盾,也不能动手啊!”

“长辈?长辈就能打女人?”

周慧兰直接把胳膊伸了出去,她的皮肤细白,越发显得手腕上一圈红触目惊心。

“咳咳……”刚才替牛广德说话那位尴尬地坐了回去,“打女人肯定不行。”

“我这就是手劲儿大了点!”

牛广德一下子冲了上来,却被张永强挡住。

“牛师傅,周师傅不是咱们饭店的人,今天被我硬拉来救急的,您这样怕是不好吧?”

一直低着头的周慧兰突然抬头,两只眼睛红红的,“牛师傅,我就是个晚辈,您对我这么大敌意干什么呀?难道我还能抢了您大师傅的位置么!”

“你……”

“这么说今天这一桌子菜,不是牛师傅做的?”刚才扶牛广德那小年轻心直口快。

这话一出,满桌子人表情都变了。

饭店里的大师傅,受人敬仰,带徒弟讲排场,那对徒弟来说可是比亲爹妈还要尊崇的存在。

这样的人,冒名顶替,那是大忌。

牛广德气得满脸通红,死死盯着张永强,然而张永强看都没看他一眼,“是的,牛师傅病了好些日子都没到饭店来,今天各位领导要来用餐,我这是逼不得已,才到外面搬的救兵。”

“砰!”

牛广德摔门而去,张永强长舒一口气,脸上不觉就带上了几分得意。

在座的领导,也并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哦?这位姑娘这么年轻,竟然有这样的手艺,你们这安宁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说这话的人坐在主位,他说完看向了刚才那个年轻人,“小叶,往后你可就有口福了啊。”

被喊小叶的年轻人咧嘴一笑,又回到了位置上,“那是自然。”

刚才牛广德已经讲解过了一次,闹了这么一出,在座的也无心品菜,周慧兰回答了几个客套问题,就跟着张永强从包间里退了出来。

直走到楼梯,张永强突然转身拽住了周慧兰,“刚才吓死我了,你看看,我这手心里都是汗!”

周慧兰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张总,说好的钱呢?”

张永强干脆利落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周师傅,要不你别卖盒饭了,你来我们饭店当大师傅吧!”

周慧兰不置可否,“那牛师傅呢?”

“牛师傅老了,他该退休了,底下那群徒弟没一个能顶事儿的,再说他自己做菜都没你好吃,拿什么跟你比啊?”

“还是不了。”周慧兰不怕事儿,但也不想往是非窝里钻。

国营饭店虽然生意不好,但后厨那么多人,勾心斗角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真要当大师傅,她还不如自己去开个小饭馆来得逍遥。

张永强还想劝,俩人说话间走完了楼梯,牛广德正坐在楼梯口的一张椅子上,身后站了好些人,都是下午在后厨没露面的。

“张永强!你居然敢让别人碰我的灶台,这明摆着下我老牛的脸面!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牛师傅病着,上头领导要到咱们这儿宴请贵客,难道我跟他说你改日再来,我们大师傅病了做不了菜?这里是国营饭店,不是你牛家饭馆!”

“你!你不能去家里问问我病好了没!”

“我去了啊!我找人去问了几趟,连你们家门都没进去,说你病得很严重没法来上班,那这种事儿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张永强说着想找周慧兰,可一转身,哪儿还有周慧兰的影子。

他快走几步想追出去找,可牛广德的徒弟却一下子冲上来拦住了他。

“张永强,你今天得给我师傅个说法!”

“必须得道歉!”

一群徒子徒孙们乌泱乌泱的瞎吆喝,完没把张永强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

从国营饭店出来,天已经黑透了,老式路灯昏黄的光影被树叶遮挡,稀稀拉拉透下来一点光,根本没法照亮。

周慧兰脚步匆匆的往家赶,拐进松柏街,明显感觉亮堂了许多。

这条街是背街,并没有路灯,亮的是陆家药铺门口的大灯泡,周慧兰愣了一下,就看到了坐在药铺台阶上的陆长青。

手心发热,整个人都开始不自在。

她沿着墙根想直接回家,但两家对着门,她还没走到跟前,陆长青就站了起来。

“这个你拿回去吃吧。”

一个炖盅直接塞到了周慧兰怀里,扑面而来一股甜甜的蜂蜜味儿。

周慧兰愣了一下,“你还会做饭?”

他不是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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