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已近正午时分,扬帆而来的楼船缓缓靠岸,引得岸上的路人频频翘首观望。

&ep;&ep;段大人面色欣喜,先行下了船,看到官差侍立的大红色官轿赫然等候在路边,他正要迎上前去,却被旁边疾奔而来的一名属下拦截。

&ep;&ep;“大人——?”那红衣佩刀的侍卫两眼大睁,语气焦急,双手一参定定地低下头去,咬牙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ep;&ep;段大人嘶一声,有些不解地皱眉,正待询问缘由。

&ep;&ep;那侍卫又悲愤地道:“先帝已于昨夜子时驾崩,太子庆明今晨于轩辕殿荣登太极,下诏命我等迅速回京奔丧!”

&ep;&ep;“怎,怎么会?”段大人的脸倏然惨白,微张着嘴巴,一时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ep;&ep;此时,唐璇霜和慕云已经左右护送着薛岚下了船。

&ep;&ep;众人上了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尚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只见那段大人后退了两步,怆然地跪倒在地。

&ep;&ep;“出什么事了?”一阵风吹来,戴着纱笠的薛岚微微咳嗽了两声。

&ep;&ep;唐璇霜默默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慕云却哐镗一声,将右手的宝剑换到左手上,快速上前询问情况。

&ep;&ep;年仅五十八岁的楼澈大帝终究没能得到上苍的眷顾,倒在了黎明的前夕,他这一生荒唐而潦草,阴翳而决绝,也许死亡才是他最好的解脱。新帝登基后,改国号为昭和,大赦天下,举国致哀的同时又萌生一股不破不立的欣然正气。

&ep;&ep;只有段大人悲愤伤心,他怀着一颗自责愧疚的心,急匆匆回朝歌城奔丧去了。

&ep;&ep;噪杂喧闹的人群中,唐璇霜和慕云看着段大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恍惚,只有身旁的薛岚倒是一贯的冷静自若。

&ep;&ep;“现在怎么办?”慕云郝然地挑眉,表情似笑非笑。

&ep;&ep;唐璇霜叹息一声,轻声说:“无论如何,我们先去会馆和少主会和吧!连日奔波,薛岚的身子估计早就承受不住了,我们先把他安顿下再做打算。”

&ep;&ep;慕云点点头,两人同时回头,却发现身旁的薛岚早已没了踪影。

&ep;&ep;“既然你们用不着了,那薛神医我们带走了”惊疑间,只听得一个清雅的声音当空远远响起:“唐姑娘,慕公子,冒犯之处还望海涵,咱们后会有期——!”

&ep;&ep;“薛岚——!”唐璇霜嗫嚅一声,目色惊慌,立时闻声辨位,拔剑直追而上。

&ep;&ep;慕云也纵身跃起,施展了轻功,奋起急追。

&ep;&ep;大街上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ep;&ep;一顶崭新的的杏黄色软轿飞旋在半空中,前后并无人指引,轿子却飞速远去。

&ep;&ep;慕云身形矫捷,脚尖连点屋顶瓦片,几个前空翻,直接跃到了轿子上方,疾呼:“薛神医,薛神医——!”

&ep;&ep;轿中没有一丝回应。

&ep;&ep;唐璇霜丢掉了手里的长剑,当空凝聚出灵火箭,朝东西南北九箭齐发,立时封锁了轿身的所有动向。

&ep;&ep;慕云撩起轿帘,却发现轿中空无一人,心中狂呼大事不妙。

&ep;&ep;调虎离山之计,中计了。

&ep;&ep;此时,日月神教的财使大人凭空出现,他手摇雪扇,欣然地拱手一揖:“多谢了。”语毕,一袭白衣飘然隐去。

&ep;&ep;唐璇霜气急失笑,悲愤得双手握拳。

&ep;&ep;而此时的薛岚已经陷入了昏迷,他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上,马车从洛阳城的街头穿过。车头坐着一个黑衣短发的年轻男子,他气息孤冷,面无表情地控缰驱车。

&ep;&ep;车厢内,薛岚仰面躺着,清俊的面颊却越发雪白,竟一丝血色也没有。诸葛小蝶坐在他的身旁,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顿时眉心微皱,自言自语道:“呼吸薄弱,这人怎么跟快要死了一样!”

&ep;&ep;她想了想,搀扶薛岚坐起身来,双手抵住他的后背,为他灌入绵延的真气,希冀他气色好转些。

&ep;&ep;车头的残雪觉察到了车内的异状,扭头暗语道:“薛岚怎么了?”

&ep;&ep;小蝶一边运功,一边头也不抬的说:“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先帮他护住心脉,我们必须尽快返回天音山总坛。”

&ep;&ep;残雪双手控缰,驾了一声,驱动马车加速往前飞奔。

&ep;&ep;眼看着快要驶出洛阳城的北城门了。前方忽然有人拦驾。

&ep;&ep;残雪紧急勒转马头,定定地看着来人。

&ep;&ep;来的不是别人,却是风云堡刀剑堂堂主凌风和烈焰堂堂主紫衣。

&ep;&ep;凌风一袭红衣,双手以剑支地,歪着脑袋悻悻然的说:“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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