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含柏倒是无所谓,她只想早些回京,三年不曾回去,她归心似箭。

&ep;&ep;可也不能苦了这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于是点头,回以同样大的声音:好。

&ep;&ep;破庙简陋,勉强能够遮风避雨,头顶的瓦片散落,木门破了一半,还有雨水淅淅沥沥往屋内滴,却也比在雨中狂奔要来的好。

&ep;&ep;被蛛网覆盖的稻草堆有人为堆积的痕迹,几个大小不一的破罐子散落在地,想必曾有人在此处住过。就是不知道那人现在去了何处,世事无常。

&ep;&ep;火堆被升起来,给身为过路人的他们一处栖身之所。

&ep;&ep;湿透的身子得到些许温暖,因着林含柏,他们也没脱掉湿衣服,只围着火堆取暖,有意无意把外面的漏风口遮了个严实。

&ep;&ep;从不服林含柏的女子身份,到真心实意佩服,再到现在有意识地照顾她,他们不止把林含柏当将军,更是妹妹。

&ep;&ep;十四岁,寻常女儿家在家享福的年纪,她却带着五千兵力夺回了高昌城,救下了被俘虏的百姓,从未叫过一句苦。

&ep;&ep;雨水放入洗刷干净的瓦罐煮沸,勉强可以入口。

&ep;&ep;手下递过来一碗由肉干和大饼混合后煮成的糊糊。

&ep;&ep;林含柏接过来,勉强一笑:辛苦了,你快吃吧,休息好了雨一停就走。皇帝命她快马加鞭,那就一刻都耽误不得。

&ep;&ep;她心神不宁,草草吹凉食物灌进肚子里。

&ep;&ep;不知为何,踏入这个破庙,她就隐隐有种心慌感,似乎......是某个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

&ep;&ep;召唤。

&ep;&ep;林含柏把这荒唐的想法压制下去,摇头否认自己,她从未来过此处,怎么会有熟悉之感。

&ep;&ep;自元化十三年,父亲林宏回京,高昌城失守陷落,她为救父亲,在皇帝面前立下了军令状,领着五千兵马前往高昌夺城,已然过去了足足三年。

&ep;&ep;初战简直一团糟,差点就死了。可她不能死,还得救父亲。逼着自己从懵懂的小孩,到号令一方的将军,林含柏早不是天真之人。

&ep;&ep;她知道皇帝召她回京,是怕她功高盖主,是同当年父亲回京一样的原因。

&ep;&ep;但林含柏不在乎。

&ep;&ep;什么兵权什么地位,她只想回府,等着她的乐姐姐回家。

&ep;&ep;三年来她没睡过一个好觉,时刻绷紧着神经,却在此处奇妙般的放松下来。

&ep;&ep;林含柏睡了一觉。

&ep;&ep;她梦见了乐初容。

&ep;&ep;具体怎么样她记不清了,只是嘴角的笑意迟迟下不去。她已经很久没梦见她了。

&ep;&ep;她想这定是一个预兆,是她能够再见到乐初容的预兆。

&ep;&ep;雨停了,林含柏等人收拾好的东西上马,继续赶回京城。

&ep;&ep;调转马头之后,阴差阳错地,林含柏朝身后望了一眼,雨后雾气缭绕,衬得那破庙越发阴森恐怖,她居然不大想离开。

&ep;&ep;林含柏没有在意心底的一丝异样,策马扬鞭:驾!

&ep;&ep;她还要回去等乐初容,怎么能浪费时间到这种地方?

&ep;&ep;回京,林含柏拒绝了皇帝的封赏,主动上交了兵权,同被贬为庶人的父亲一起回了府,镇西大将军府的牌匾已经被取下,换成了飞凤将军府。

&ep;&ep;皇帝没有收回这个牌匾,表达对她的看重。

&ep;&ep;林含柏不在乎。

&ep;&ep;林宏正值壮年却已经苍老,他身形佝偻,泪眼浑浊,望着牌匾,道:是爹对不起你,害得你

&ep;&ep;林含柏摇头,扶着林宏往里走,打断了他:不,我很好。

&ep;&ep;走吧爹,以后咱父女可以好好生活了。不必再去西北守着了,也不参与朝堂纷争,可以安安心心地,等乐初容。

&ep;&ep;林含柏在飞凤将军府守了一生。

&ep;&ep;老皇帝死了,太子上位。

&ep;&ep;听闻皇帝灭了北境,听闻他妻妾成群,子孙争夺皇位,而后换了好几个皇帝,短短数十年,天下变了又变,有上位者请她出征,她一一拒绝,只想在院子里等乐初容。

&ep;&ep;可她最终也没等来乐初容。

&ep;&ep;死的时候,她领养的死去同僚的孩子跪在她床前,一五一十向她禀报:母亲,今日,无人前来。

&ep;&ep;林含柏自从重病卧床,无法吹风以后,都由他到院中守着,等乐初容。

&ep;&ep;他不能理解,为何母亲要等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但他孝顺,照她所言。

&ep;&ep;是令人沮丧的消息,林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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