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安离开后,果真是往镇郊外的后山走去,此时正值下午,火红的霞光将山林的一片映得通红,赵成安徘徊在稀疏丛林的小道,内心沉浸在迷茫的痛苦与离愁之中。

终于,赵成安有些累了,找了个石墩缓缓坐下。看着远处天边的红云,赵成安的眼角略微深沉,刚才在客栈里,峨眉派掌门人对自己说的话,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了解了父亲的身死后,现在又得知了母亲过世的真相,自己父母双双殒命在战争年代,仿佛永远在心里烙下了无法抹平的创伤。想起萧苏夫妇曾经说过,自己能生在这样的和平时代,无疑不是一种幸福。同样古墓派的掌门兰姑,也对林霜儿说过一样的话,还有开封城的吴默也是,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痛苦,即使听着前人追忆,也无法去感受那样的痛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赵成安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对于自己父母的过世,对于那个年代的旧仇恩怨,赵成安总有种说不出的困惑——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背负那样的使命,解救了天下人,却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虽然能够名垂青史受世人膜拜,可身为孤独遗子的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与其这样,赵成安宁愿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就像在陌云村,自己和义父义妹生活一样,无需背负起那些莫须有的担当,反而能活得更自在;而在那一刻,赵成安也终于能理解,自己的义父为什么一直不肯道出自己身世的原因,那是因为自己的父母不想让自己永远活在这种痛苦之中……

“我爹和我娘,奋不顾身拼死沙场,最后却永远埋葬了自己的青春,到底是为了什么……”赵成安望着夕阳的余晖,不禁开始反思道,“难道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比他们性命还重要的吗?我爹我娘也好,还有活着的萧伯伯苏阿姨他们也好,为什么一个个拼上性命,也要守护那些跟他们无关的东西……”

越说着,赵成安的情绪越是起伏,仿佛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对于那些前辈的态度,由崇拜变成了质疑。

“为了天下苍生,不惜牺牲性命,这就是他们这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吗……”赵成安继续费解道,“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开封城剑道大会上,那些觊觎宝藏的武林门徒,不还是在名垂青史的萧苏前辈面前,胡作非为了吗……当年萧伯伯他们在战场上拼死搏命,最终换得天下太平,可世人对他们的态度,却依然不改劣性——所以他们辛辛苦苦做的这一切,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爹和我娘的牺牲,最后又到底换来了什么呢……”

赵成安的内心迷茫了,仿佛对于自己上一辈的“光辉往事”,浮现出无数的困惑与不解……

“是啊,会这么做的人,不过都是些迂腐的傻瓜罢了……”然而,正在赵成安思索间,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而胆寒的声音。

赵成安神情顿时警觉,起身转头望去,来者竟是“空神教”的教主冷彧。

“是你?!——”赵成安见到冷彧,仿佛见到仇人一般,“紫焰魔刀”瞬间出鞘,似乎恨不得下一刻就要上去结果对方。

“哼……”然冷彧只是冷冷一笑,仿佛并不把赵成安“幼稚”的行径放在眼里。

“噌——”赵成安怒眉一斩,青色雪光惊魄而出——“影灵刀法”之“月青刀”,赵成安果然上来就干,“魔刀”惊使断如横扫之威,直杀冷彧面门而去。

冷彧所见镇定自若,“月青刀”飞来,只是趋身微侧,便轻而易举躲过了惊刀。

然而没完,赵成安一招不成,再使一刀——“影灵刀法”之“凌灭之刃”,烈火熊光的惊芒挥使,这次是横落飞杀,“火刃”惊出涛影并飞而过。

冷彧正定而望,寒掌上前一记封尘,只听一声爆响,冷彧徒以单掌便架住了赵成安的刀法。

“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嗯?”冷彧先是嘲讽一句,然而看着对面身形莫名一闪,忽而惊疑一声。

“还没完!——”赵成安破吼喊道,“魔刀”惊使空宇纵破之威——“月青刀”与“凌灭之刃”双式合一,“凌月刀法”破浪击空,双绝流刃斩落疾下,似能劈裂川宇的力量,净杀冷彧而出。

冷彧感受到面前的强风,索性聚掌出招以对——“极影掌”一式破鸣天穿,架空下仿佛一道残魔的黑影冲天而上,正迎赵成安的“凌月刀法”而去……

“轰——”爆裂的骤响惊呼山头,刀掌相杀之间,二人出招仿佛谁都没有保留余力。然而冷彧的武功仿佛强到令人惊慑,赵成安的聚合刀法,只被对方最简单的一掌轻松化解,且稳稳伫立不移。

“咳……”赵成安所见心有不服,落地的一瞬持刀速朝冷彧杀去。

然而这回冷彧更要快人一步,双手一个夹扣,瞬间就把赵成安的双腕给牢牢抓住了。

冷彧的内功惊强,赵成安双手被抓动弹不得,身体被拘前后暴露尽然,仿佛一只被待宰的羔羊,任凭对方发落。

却不想,冷彧并没有对赵成安动杀心,而是冷冷一笑道:“真是的,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干嘛就急着动手?小小年纪心浮气躁,可不是好兆头……”

说完,冷彧双手用力一抛,赵成安整个人被瞬间甩了出去。但赵成安重心还算稳当,轻功一使稳稳落地,没有再急着出刀,两眼正视怒目着对方。

“从顾羽寒那里继承的刀法是不错,不过跟他比起来,你好像还差的有点远……”冷彧倒也有心对赵成安玩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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