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这一番话,以韦猛,凤如钢和张天都为首的河北诸将尽皆动容,齐声道:「愿为将军马首是瞻,血战到底。」

「禀告三王子殿下,易州斥候大队遭到不明身份的军队袭击伤亡大半,恒州驻军动向不明。」一名探马跪在曼陀的马前,洪声道。

曼陀意适神舒地坐在马上,一抬手,让那探马起身离开,冷笑一声,沉吟不语。

「三王子殿下,既然斥候人马受阻,不如再派精锐斥候前去打探,以保行军安。」在曼陀马侧的箭神铁镰沉声道。

「不用了,军前进,直破恒州,我们要抢在二王子之前到达长安东北,完成合围。」曼陀想也不想,高声道。

「三王子,军连续作战了数个昼夜,精神不济,不如暂缓进攻,修整一番,再作打算。」铁骑飞羽队右先锋将锥子罗朴罕沉声道。

「怎么,锥子也累了?」曼陀笑道。

罗朴罕猛地一摇头,道:「罗朴罕便是再战三天三夜,也不会倦。」言下深有自得之情。

「好,」曼陀在马上直了直身子,调转马头,面对着身后漫山遍野的突厥骑兵高声道,「兄弟们,河北道最凶猛的幽州部队都在我们蹄下踩成了碎泥,唐朝其他的散兵游勇,又有何可惧?」

连续打败三州大军,屠杀了数十万军民的突厥大军一阵疯狂的欢呼,胡族勇士纷纷举起带血的马刀以疯狂的呐喊回应曼陀的话语。

「在我们面前,是一马平川,大唐金银堆成的国都,就在眼前。大家加把劲儿,和二王子在长安汇合,那里有数不尽的财宝美女等我们运回故乡。大家跟我冲!」

「杀啊!」早就已经杀红了眼的突厥战士纷纷发狂地挥舞着弯刀,催动着已经疲态毕现的战马在曼陀一马当先的率领下,马不停蹄地朝着几十里外恒州城狂奔而去。

恒州东北的新兵大营里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大地那令人心惊胆战的颤动。

「来了,突厥人来了。」从营帐中冲出来的长孙越将军已经面如死灰,他高声喝令着自己带领的数千名从各州败逃而来的大唐官兵,佩甲持刀,上马戒备。

「体上马!」刘雄义飞奔到新兵营的校场正中,高声喝道。

这四千余名新兵宛如一片片红色的潮水,从各个帐篷中狂奔而出,朝着各处马廊奔跑,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已经披挂整齐,稳骑战马,在较场中集合。而那数千名败兵仍然在一团忙碌之中,好不容易才各自找好战马,排好队伍。长孙越晃晃悠悠地骑在马上,把歪歪扭扭的头盔戴正,颇为狼狈地来到刘雄义的马畔,惭愧地说:「刘老弟,你的兵是好样的,看看我这些儿郎,实在太丢人现眼了。」

「长孙将军千万不要这么说,」刘雄义谦逊道,「都是姜将军,不,我是说姜忘训练得法,才能有如此精兵。」

「嘿,真是可惜了。」长孙越摇了摇头,苦叹一声。

正在这时,十几骑快马来到二人面前,打头一人,一身黑色战服,胯骑黑马,背插双刀,正是彭无望。他催马来到两位将军面前,沉声道:「刘将军,长孙将军,飞虎镖局镖众请命出战,和各位将士共抗敌军,还请两位将军开恩应允。」

刘雄义曾在关中呆过,知道飞虎镖局的威名,此时看到彭无望,立刻大喜,连声道:「原来是飞虎镖局的彭少侠,实在是幸会。此番如果能有你等相助,当会大增胜算。」

「什么胜算,咳,」长孙越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家都是挣扎一番,然后图一个痛快战死而已。小伙子,别趟这摊浑水了,有多远,你就走多远。」

彭无望奋力一摇头,道:「国难当头,唯死而已。飞虎镖众,决不后退。」

长孙越回头望了刘雄义一眼,叹了口气,道:「好,你们跟着刘将军,可有一番作为。」

这个时候,地面震颤的越来越强烈,令人感到心浮气躁,焦虑不安。刘雄义深吸一口气,道:「突厥敌骑就在眼前,我们快走。」

新兵营内的诸将领簇拥着长孙越,刘雄义和飞虎镖众来到了营门之外。此时此刻,天边刚刚现出淡淡的鱼肚白色,微弱的晨光之中,一支赤盔赤甲的雄壮军队排着整齐划一的锥形大阵,仿佛晨曦中透出云雾的一座高山,巍然屹立在众人面前。这支队伍中,无论将领还是士兵统统披挂着镔铁盔甲,严密遮挡着自己的要害部位,马上统一配备着刀囊,刀囊中插着两把朴刀,马两侧的挂钩上各挂着一枚枣木制成的细柄标枪,枪长不足五尺,极为小巧玲珑,枪头为精钢打制,涂上了蓝莹莹的毒素。每匹马的马胸马头,各拴着几片铁甲,护住要害。虽然每个人都骑在战马之上,但是他们排成的队列却宛若刀裁剑削,整齐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连马头的位置都仿佛量过一样齐刷刷一片,没有分毫杂乱。每匹马似乎都感受到了马上骑士意适神舒的心绪,格外沉静自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烦躁,四蹄牢牢地踩在地上,仿佛自宇宙初成之日就在这里一动不动地存在着。整座大阵恍如巍巍山峦,屏障般挡在恒州城前。

「这是......」新兵大营的领头人长孙越和刘雄义被这支突如其来的军队惊呆了。

「河北冲阵,难道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河北冲阵?」一生戎马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