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横飞于空,一刀飞起,将在空中翩翩起舞的两把鸳鸯刀斩成一天琉璃般闪烁的粉末。「彭无望,技止于此尔!」普阿蛮得意地狂喝一声。原来彭无望练气不足十年,内功底子远逊于普阿蛮,此时和他用离手刀血战数个时辰,早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只凭着一股子毅力狠劲强自支持,如今终于被普阿蛮破了鸳鸯刀。

眼看战况已经明朗,城下的胡族战士立刻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普阿蛮气势更盛,脚尖一点身下云梯,身子箭矢般朝着彭无望扑去。彭无望左手一扬从背上拔出仅余的一把单刀,仍要负隅顽抗。普阿蛮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手中飞燕电射而出,朝着他的单刀打去。彭无望一声惊叹,左手刀未及握稳便已经凌空脱手,朝着正上方冲天而起。城上观战的大唐将士纷纷爆出一阵惊呼声。城下的欢呼声则愈发响亮起来。

普阿蛮此时的身子已经来到了彭无望跟前,将飞燕收回在手,朝着彭无望的脖颈劈去,另一只手中指突立成冲拳形状照着彭无望右心打去。彭无望勉力一抬手,用左手徒手架住劈颈而来的飞燕,刀刃割在手掌之上,鲜血崩现,喷了他一脸。而他的右手成莲花状一把握住普阿蛮攒心而来的狠拳。

普阿蛮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右手燕一转让开彭无望的左手,划了一个弧线,准备勾向彭无望后脑,而他的左拳猛地回缩,然后再突然前伸,想要撞开彭无望的右掌。这样一番变化,彭无望勉力形成的攻势将会在瞬间瓦解,任他鱼肉,他马上就可以为死在彭无望手上的无数塞上豪杰报仇雪恨。

就在这时,势穷力竭的彭无望突然仰起头,张嘴一咬,将从头顶上坠落的一道白光咬在嘴上,却原来是刚刚被震飞到空中的单刀。普阿蛮环眼圆睁,立时知道不好,匆促间想要回身后撤,但是他的右拳左刀却被彭无望死死擒住,动弹不得。

此时的彭无望猛地一甩头,一道雪亮的刀光轻盈地朝着普阿蛮的咽喉卷来。晚了,普阿蛮苦笑一声,松手放开了掌中的飞燕。他看到了这一抹刀光中映射出的蓝莹莹的天空和在那天上横空飞过的一只棕色羽毛的苍鹰,他甚至透过杀场上重重叠叠的喊杀声清清楚楚听到了这只雄鹰的凄鸣。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的他不由自主想起了达龙挥别松鸣岩时所唱起的苍凉情歌。

咽喉上的鲜血涌泉一般飞射向空中,普阿蛮的身子无助地在云梯上打着盘旋,他看到了城下惊呼呐喊着的各族战士,也看到了城头上狂喜地欢呼雀跃的大唐守军,最后,他面朝着青天忽悠悠地向城下坠去,那只振翅疾飞的雄鹰在头顶凄切而仓惶地盘旋。

「带我走吧,兄弟。」普阿蛮喃喃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语,此时此刻,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当普阿蛮的身躯朝下飞坠的时候,塞上战士们仍然锲而不舍地疯狂呐喊着,希望这位塞上第一的英雄再次创造奇迹,像雄鹰一样振翅而起,带领他们冲上唐人的城头。但是,当他的尸体沉重地坠落地上,卷起一天灰蒙蒙尘埃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回荡在杀场之上的,只有唐人守军沙哑疲惫但却充满骄傲自豪的欢呼声。沮丧之情瘟疫一般在所有围城的塞上战士中间蔓延,就连吹过整个恒州城的长风都似乎在为唐兵呐喊助阵。

仍在云梯上的彭无望艰难地飞身跳起,跃上了城头,刚一落地就无力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刚才和普阿蛮那一仗乃是他有生以来最艰难的一场血战,即使面对天魔的时候,都没有和普阿蛮对战时这种发自内心的窒息感。有好几次,他几乎放弃了,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四声狂怒的呼啸声从四个方向传来,仍然在城头的屠南队高手翻云棍差猜,黑流星猛玛,闪电邦伦和飞凤屠娇四面杀来,齐眉棍,流星锤,***和四丈长鞭卷起一阵凄厉的旋风,将彭无望团团围住。「为普大哥报仇!」飞凤屠娇的怒喝声中包含着倾尽三江水也洗不清的仇恨。彭无望软软地靠在城墙垛上,运了运气,将最后剩下的单刀横在身前。

「莫伤了我大哥!」清脆悦耳如风扰银铃的呼喝声从旁响起,一身如火的红思雪闪电般出现在彭无望的面前,赤红如血的长鞭一个倒卷帘栊,灵蛇一般缠住了冲得最近的差猜。那差猜不及躲闪已经被掀翻在地。红思雪得势不饶人,素手一振,那差猜的身子竟被这纤细的长鞭倒提而起,宛若流星锤一般朝着黑流星猛玛扑去。猛玛本来就是流星锤的高手,他双手一抖流星锤想要半空截击,突然发现这是自己同族的好手,心中大见犹豫,就这么一疏神,差猜的脑袋已经撞在了他的头颅之上,二人头骨同时碎裂,一齐惨嚎一声,倒地殒命。看到同伴阵亡,闪电邦伦狂吼一声,涌身而上,朝着红思雪的小腹一刀抹去。红思雪冷喝一声,伸腿一踢,将***刃斜斜撞到一旁,左手一翻,一柄短剑白刃乍现,只见她皓腕一开,短剑仿佛瞬间绽放的莲花花朵,奔着闪电邦伦的咽喉掀来,闪电邦伦还来不及收刀,便被一剑封了咽喉,一声不吭地倒地身亡。

就在这时,飞凤屠娇的长鞭宛若一柄梨花大枪,穿过红思雪防卫的空档,照着彭无望的咽喉刺去。

眼看彭无望遇险,红思雪厉啸一声,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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