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接着往山上走去。

“先生不知你深夜上山,所为何事?家父选的黄道吉日,不是还有些时日吗?”王轻吕问道。

陈悟念闻言轻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这坟怎是说迁就迁的?皆是横死之徒,死后不得全尸。着实是习阴功的绝佳场所。即使是迁走了,仍会有大部分阴气和怨气残留于此,我今日,便是为了彻底破去这些人和这山中的阴气而来。”

“那这风水……”王轻吕有些迟疑地说道。

“放心,不会破了风水。当然只是对阳宅而言,我问过王老前辈了,家中祖坟并不在这山中,索性就让他再无法凝成阴宅!”陈悟念恶狠狠地说道,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粗大的钉子。

犹如小儿手臂一般粗长,在钉子上裹着一层黄纸,绘满了大大小小的朱字。一看就是个驱邪避凶的好家伙。

“那便有劳先生了!”王轻吕正色道。

“好说!”陈悟念一翻手,收起了那铁钉,接着往山上走去。

王轻吕并不知这“东今心”究竟要去往何处,就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跟着其在这山中乱窜。

足足两三个时辰后,王轻吕都觉双脚的隐隐发软,才听“东今心”说道:“好了,到了!”

王轻吕闻言看去,却没有看到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

眼前就是一片小水洼,说他是水洼都是抬举了。

就是拳头大点的一个凹陷,里头盛满了露水。

“此乃无根水,又沾染了阴气。此处又是五脉相接之地,怀阴弃阳,若是那断子绝孙的妖孽来此走一遭定能有不小的好处。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悟念说着,提起那锥子便要扎下。

眼睛却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身后。

耳畔当啷一声响,陈悟念的身上猛地冒起了一片金光。

“你是要偷袭我吗?”陈悟念挠了挠脸,扭头望去。

王轻吕铁青着脸,手里举着一柄豁了口的长剑,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悟念身外的那一片金色屏障。又看了看手中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显然已经成了一段废铁。

也不知是哪团火气涌上了心头,王轻吕猛地将剑掷到地上,瞬间断成了两截。

一脸悲愤,怒气冲冲地问道:“你不是没修为吗?你骗我!”

“喔,你说这个啊!”陈悟念身上那金色屏障瞬间就衰弱了下去。一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块玉牌。没有经过雕刻,但是却有一道裂缝斜着贯穿了整块玉牌。

只见陈悟念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那块玉牌瞬间四分五裂,掉落在地。

陈悟念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那碎裂的玉牌:“小道罢了!能挡些小伤,不过可惜了,只能挡一次!我身上也就带了这么一块啊!”

话刚说完,王轻吕的眼睛便亮起起来。

只带了一块?

还只能用一次?

那不正好?

瞬时间,手中又多了一柄长剑。剑刺如风起,直直便捅入了陈悟念的心窝。

王轻吕甚至没有感觉到什么阻力,整柄剑便全没了进去,只余下剑柄露在陈悟念体外。

“你死不死!”

王轻吕狰狞的吼道,脸上瞬间阴气森森,同那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判若两人。

而陈悟念也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不对!你怎么没流血?血呢!”

“你真是!无趣啊!关注这个干什么?”陈悟念叹了一声,松开了手。

那截剑柄从指缝中坠落,当啷一声便掉到了地上。

一柄青锋,只余下了剑柄,剑刃消失无踪。

而陈悟念仅仅是衣袍破了个小洞,一滴血都未曾留出。

看着那王轻吕似是见了鬼一般。陈悟念耸了耸肩,手指顺着那小洞扣了进去,一把撕开了衣服。咧开嘴露出了一副略显羞赧的笑容。

“不好意思,巫族皮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王轻吕的眼神都凝住了。

彼其娘之!

巫族皮篆?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下面那个闪闪发亮的。

那是锁子甲吧?

好像还有护心镜!

品质好像还不俗。

“你也不怕硌着?”王轻吕直接被气笑了:“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一件事。”

“喔?王大少还有何见解?小人倒是想听听。”陈悟念将衣服合了起来,笑言道。

“这些终究只是外物,最重要的还是要自身实力强!”王轻吕说着,劲气一一吐,修为展露无疑。

渡劫期。

“我三岁修炼,如今正好七十载!再过一个月,我就可渡劫成仙,借助这阴气一跃成为玄仙!那时候,整个南瞻部洲都是我的!小子,你偏要这时候来搅局。记住了,下辈子不要来捣乱了!”

说着,王轻吕缓缓往陈悟念走去,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之色,眼中满满都是残忍。

似是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招待一下这位“东今心”。

打断胳膊打断腿?

然后禁锢住,养人彘?

要不干脆再找两头母猪好好招待招待他?

陈悟念面露惊骇,开口喊道:“老爷子,救我!”

喊完,便连连往后退去。

只不过,并未有人出现。

陈悟念看着那迅速接近的王轻吕,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这王天邑,有问题?

“小子,我已经设下了禁制,无人来救你的。”王轻吕轻声说道,已然朝陈悟念逼近。

而后,双腿慢慢腾空。

连蹦带踹,就像是个脱出水面的蛤蟆。

不是什么身法,而是垂死挣扎。

陈悟念一手捏着王轻吕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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