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不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因为老板娘给他放了个假,她看起来不太好,因为她甚至连放假时间都没说,当时她脸上的表情很糟糕,徐九还从来没有在她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很倔犟很无助,真像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哦,老板娘原来叫心岚啊。”陈新睁大了眼睛,他也是才知道老板娘的真名。以前所有人都是老板娘老板娘地叫,也没见到她有什么朋友,时间长了还真就不在意她的真名了。

徐九躺在沙发上面,望着天花板发呆。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他从面馆走回来感觉都快要被烤熟了。他回到家的时候,陈新正坐在沙发上吃着冰淇淋看电视,好不惬意。他突然开门吓了陈新一跳,赶紧把手中的哈根达斯藏在背后,瞬间的冰凉让他打了个寒噤。不过徐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抢他手中的冰淇淋,他今天安静得有些过头。凉爽的空调驱散了炎热,不过烦躁却依旧留在心里,像是夏日下那些该死的蝉,在玩命地叫。

“你……了解老板……心岚吗?”徐九突然问。

陈新转过头来,见他仍然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回过头去,徐九可不是一个乐于打听别人消息的人。直到徐九又轻轻问了一句,陈新才猛然惊觉,告歉一声然后说:“老板娘啊,哦现在应该叫心岚了。”

“我认识她的时候是两年前吧,她才刚来到这座城市。当时我刚下班开车回家时在一个偏僻的站台边上看到她在等车,就像我遇见你那天一样。你知道的那个时间段哪里来的车,有也是ufo,她又是个小姑娘,长得还挺水灵,遇到ufo的几率比打到车的几率大多了,说不定还会被外星人劫色,哈哈。我就好心地问她要不要搭个车,结果当然是当成坏人并严词拒绝了,我发誓当时我绝对是英俊帅气的面庞再加上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可是她警惕地看着我,搞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怀鬼胎了。

之后我当然就走了,善心这种东西其实很不牢固的,一个怀疑的眼神就磨没了。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盯着我的车看了很久,好像有点后悔的样子,我就在车里哈哈大笑啊,活该,叫你怀疑我。”

“可是你还是回去了。”徐九悠悠地说,好像看到了当时的情景一样。

“……有时候我觉得你迟钝得像是树懒,但有时候我又觉得你敏锐得像是福尔摩斯。难道我像是那种特别好猜的人吗?”陈新用奇特的目光看着他。

“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烂好人啊。”徐九轻轻地说。

陈新没有听到徐九的话,他往后一靠把自己摆成一个舒适的姿态苦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

“对,我走到又回去了,这可不是什么善心泛滥,你说这么一个类似英雄救美的桥段摆在面前,说不定我帮了她,她就按耐不住以身相许了呢,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啊……好吧,确实有点扯。这个世界很黑暗的,既然遇见了,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不然之后发生的事,就有你的责任。

ok,这一段话其实是我再超级英雄的电影里学的,我就是一个屌丝啦,我只是不想之后再悔恨,悔恨是最没用的情绪,简直想把自己溺死在深海里。”

徐九安静地看着他,他望着天花板,面色凶狠,眼睛里像是要跳出狮子。何以一个一百七十斤的三十岁大龄挫男会流露出这样的气势?

过了一会儿他又平静下来,好像那种表情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还是站在那里,看得出来她有些焦虑不安,看到我又回来了,警惕地看着我,但是我还是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那抹掩饰不住的喜悦。我当时很想笑,她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羔羊,然后我就看着她笑出声了,她羞怒地看着我,给了我一拳。呵呵,真t啊。之后我把她送到了一条商业街,她一句谢谢都没说,不过脸颊红扑扑的,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我看她一个人艰难地把行李拖到酒店,帮都不让人帮,不知道在倔强些什么。”

陈新笑了笑,好像又看到了当时的情景。

“后来她就开了面馆,到今天为止我才知道她的名字,还真是奇怪。”

“她姓什么?”陈新问。

“不知道,今天她哥哥来了,我是从她哥哥口中知道她的名字的。”徐九摆弄着遥控器不知道该看什么。

然后陈新一直没有说话,徐九转过头去却发现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操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这可是你大舅哥啊,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仅次于在女友老爸手里买过盗版光碟的关系啊!”

“如果你想变成烤肉我可以满足你。五分熟怎么样?”徐九说。

“你又在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恐怖的话了。开玩笑的吧,绝对是开玩笑的吧。”陈新心里一虚,忙把头转过去。然后两个人都没说话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机播放着尬笑的综艺节目,明知道那是照着剧本演的但还是会有很多人强迫着自己去追逐那些笑点,好像没了这些生活就不是生活了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在荧幕上装疯卖傻,过后还是会住进带着游泳池的豪华别墅,喝着你一个月工资都买不起的红酒,高脚杯里摇曳着血红的液体,像是吸吮谁的血液。

下午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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