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瓦片还保留着白天的温度,少年就躺在屋顶上,远眺慢慢从地平线消失的落日,手里握着的酒瓶,散发着浓烈的酒香。旁边同样躺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两人一样的姿势,一样握着酒瓶。

魏芃忽然问道:“你说她现在长高了吧,还会是那么胖不?”

杨九林喝一口酒,声音温和:“当然,十岁了,好快啊!”

魏芃嗯了一声,也喝了口酒,军中的男儿哪个不会喝酒,在大漠的风沙里,在金戈铁马的北疆,就要喝最烈的酒,洒最热的血,还有在这样的夜晚,想那个最想念的人。

“你说,她会活的好好的吧。”

“当然会,她那么聪明,死不了的。”杨九林的声音依然柔和。

魏芃默默的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个男子汉,却偏偏总这样的娘炮,倒真对的起他那张俊秀不凡的脸,可惜,他是北疆战场上大名鼎鼎的杨小侯,那个小杨将军,手上沾满了北狄兵将的血。

魏芃忽然觉得这张脸好烦人,成天缠着自己的雪儿,好像自己不知道一样!杨九林也感觉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侧头看来,这人是喝多了吗?刚才还说的好好的,这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自己这么讨人嫌了吗?他摸摸自己的脸,忽然笑道:“你本身就有一副好皮相,你不用这样嫉妒我。”

魏芃忽然一拳打了过来,两人离了这么近,杨九林猝不提防,脸上被重重打了一拳,魏芃第二拳又打了过来,杨九林翻身一滚,已经顺着屋顶滚了下去,落地的瞬间,魏芃也飞身跳下。

杨九林叫道:“姓魏的,你疯了吗?好好的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魏芃冷哼:“我忽然看你烦人。”

然后,两个人在院子里动起手来,再然后,就没然后了。等老侯爷接到信,从大营赶回来时,两个人已经给各自的护卫拖到一边,嗯,给众护卫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杨青山不住摇头,啧啧叹息:“看不出来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这是长本事了,没人打架了?拿自己人练手呢,我老人家是不反对的,下次你们下手完可以再重一点,这样太轻了,估计躺两天就下地了吧,这样不行,下次怎么也得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再看看孙子脸上的红肿和魏芃眼眶的乌青,老头忽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摸摸孙子的脑袋,又拍拍魏芃的脸蛋,笑的眉眼皱成了核桃:“小屁孩子,毛都没长齐,还学会喝酒闹事了。嘿嘿,来人,他俩各打十……二十军棍,胆敢喝酒闹事,若是耽误军情,可是要掉脑袋的,本帅不能砍了你们的头,但总得让你们也长长记性,去,拖下去打,不见血算没打,给老子重来!”

呜呜,杨九林忽然想放声大哭,无妄之灾啊!他指着魏芃骂道:“魏芃,你特么就是有病,叫我跟你一块喝酒,然后还要跟我动手,你特么这是要坑死我吗?你知道我祖父的军棍有多可怕不?自己想挨揍了,还要拖累上我。祖父,孙儿知错了,您饶过孙儿这一次。”他这通叫唤,跟往温和儒雅的公子风度大相径庭,直看得随从护卫军士身子不住抽动,强忍笑意,世子这是也喝多了。

魏芃绝对是有骨气的皇家子弟,任何时候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打就打,有啥好叫唤的。他白了杨九林一眼,酒意有些上涌,眼神也有些涣散,道:“你这点出息……有啥叫唤的,打就打呗,身为世子,有点骨气好不好?老侯爷还能打死你不成?”

然后,整个人就昏睡了过去,然而,当他酒醒时,就发现自己光着膀子,身上只剩下条底裤,这样的趴在床上,背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疼,钻心的疼,他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昨天是瑞雪的生日,所以他和杨九林躺在屋顶喝酒,回忆小时候的事情,然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杨九林给揍了,不,是俩人对打的。再然后好像杨侯爷令人责打自己和九林来着,最后自己就啥也不知道了。

贴身小厮舞墨轻声道:“世子爷,您醒了……小人去给你端水去。”

魏芃嘶的一声吸了口气,疼,后背是真疼,老侯爷下手是真重!他问道:“杨九林呢?”

舞墨神情古怪,忍着笑道:“在屋里……趴着呢,老侯爷昨天让人将您二位一块打了。您酒量稍逊,不如杨小侯清醒,所以,他现在正羡慕您呢,至少挨打时,杨小侯是硬扛的,您已经醉的睡过去,不省人事了……”

魏芃黑了脸,酒量上输给了杨九林!另外一个小厮洗砚已经拿了伤药过来,道:“世子爷,您该换药了。”

那边,杨九林也以同样的姿势趴在床上,自己一个十五岁的小男人了,要这样近乎裸的趴在床上不能动弹,哪怕翻个身,后背上的棍伤就疼的钻心,动作幅度再大点,跟魏芃打架时的伤也一并发作起来,贴身的小厮惊雨在给他上药,另外一个小厮闻霜双手托腮,坐在脚踏上,好奇的看着他,道:“世子爷,你和宣世子不是好好的在喝酒,怎么就打起来了?”

杨九林皱眉,回想昨晚酒意发作前发生的事情,昨天是阿雪的生日,他们凑在一起替她庆生,然后就喝了点,嗯,喝的有些多,然后就打起来了,他应该是嫉妒自己比他长得俊?不能够啊,他那脸也是祸国殃民的好不好,不然静和会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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