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楹被放出小黑屋的那天,正好是三伏的第一天,大大的太阳,刺的睁不开眼,幸好来接她的丫头之桃带了一顶软轿,这才勉强回了住处。
留在院里的之杏早就将帕子冰镇叠好,小心翼翼的敷在沫楹眼上,说道:“小主在禁室里待的久了,这日头大,可别伤了眼睛。”
沫楹的眼角早就又涩又痛,眼泪不住的渗出,蛰的又痛又痒,冰帕子一敷,倒舒服了不少。
之杏将被脚掖好,又倒了杯茶喂沫楹喝了几口。
之桃打发了抬轿子的几个人,面色有些不耐烦,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裹,一边整理一边抱怨,“这沐靖公主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都醒了十几天了,今个才想起来把小主放出来,定是皇上说要彻查,她心虚才装什么大方,听说醒了之后就把自己给关起来了,说什么受了惊吓,今天一早又说什么是误会,求了皇上放小主出来,皇上还好生夸赞了一番,连太后娘娘都赏赐了不少东西!可小主这……”
“小主刚回来,你就少说两句吧!再说,也许就是误会呢!”自家小主什么性子,之杏再了解不过,既然小主不打算辩解,何苦说这些没用的?只会惹的小主更难过罢了。
之杏原想做个和事老,可之桃却不依,“怎么就是误会了?小主和公主同时落水,公主不过一夜便醒了,连太医都说公主只是受了惊吓,小主可真是呛了水的,就凭公主身边的那几个宫女说了几句,小主浑身烧的滚烫就被打发进了禁室,既然是误会,醒了怎么不解释,偏偏故意躲起来。我看就是公主故意使坏的。”
沫楹在小黑屋里待了十几天,又经过了一场大病,身子早就虚了,浑身都不舒服,耳边又一直没有清净,早就烦了,只是声音还是软软的,“本来就是误会,公主又没说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受惊也是正常的,以后这事不要再提了,让外人听到了,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之杏心里也怨恨公主,可沐靖公主是谁?皇上的嫡亲妹子啊,可不就得受着,也只好安慰道:“小主说的对,反正事情过去了,这不,皇上知道小主受了委屈,一大早就送了不少首饰和布料,颜色都是小主喜欢的,过几天给小主裁了衣裳,还赶得及参加淑妃娘娘的生辰呢!”
“我有些乏了,你们出去吧。”沫楹懒得再多说什么,淡淡的吩咐着。
之杏又给沫楹换了个帕子,才拉着满脸不甘心的之桃退出去。
“你又拦着我,不趁着这次机会让小主向皇上诉诉苦,以后还得受欺负,沐靖公主这半年来可没少找小主的麻烦,不是抢小主的吃食就是抢小主的衣料,还哄得皇上不进咱这院子,连我们都比别人低了一头。”刚出里屋,之桃甩开被之杏拉着的手,不满的嚷嚷。
之杏连忙说道,“你小点声,这可不是在府里,什么都能乱嚷嚷的?听听你说的什么,什么叫公主哄得皇上不进咱这院子,这要是让有心的人听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可是……”之桃还想辩解。
“好了,小主都说是误会了,这事不许再提了,我去看看中午有什么吃食,再请太医过来看看,小主大病刚好,可别留下什么病根了,你在外面伺候着,别打扰了小主休息。”
之桃虽然不甘心,可也不敢再说什么,都是跟着小主从府里来的,可之杏打小就伺候小主,自己不过才来了五年,小主对自己可比不上之杏,之杏早就是大丫鬟了,而她不过是从府里带出来,用着顺手罢了。
外面的动静,沫楹听的一清二楚,虽然浑身不舒服,脑袋又沉沉的,却又怎么都睡不着,这些天被关在小黑屋里,也就是禁室,一个类似地牢的地方,阴暗潮湿,经过十几天的煎熬,沫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害怕,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了一个陌生人身上,并且是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陌生人!
此时的沫楹,也就是以前的刘园园,细细的回想这些日子,记得那天有驴友说天气很好,在沙漠里看星星肯定漂亮,刘园园便和好友白雪租了顶帐篷,跟着一群驴友去看星星,没想到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沙尘暴,流沙肆动,俩人连跑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沙山埋住了……
再一睁眼,只觉浑身滚烫,四周一片漆黑,刘园园用尽力气咬了咬嘴唇,会痛,心里有一丝丝窃喜,还好,人还活着,心里又琢磨着,白雪会不会也在这附近?刚想开口喊她,只觉得嗓子一阵干疼,发不出一丝声音。
隐约听到铁链声,刘园园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可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到门“吱”的被打开了,看不见那人的脸,却隐约觉得有个人影,刘园园蒙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人说道:“沫宝林,皇上说了,公主如今受惊,尚在昏睡,罚你在禁室思过,等公主醒了再做打算。”
那人走了许久后,刘园园才反应过来,这是对她说话吗?沫宝林是谁?好奇怪的名字!
刘园园又咬了咬嘴唇,还是很痛,慢慢摸索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沙漠中了,四周是硬硬的石砖,自己身下是铺着稻草的石砖地,这四周一片漆黑,刘园园只觉得越来越害怕,若不是身体的疼痛感时刻提醒着她,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拖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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