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的攻城战事,却连城头都没登上过一次,吕布现在也正是气头上,顿时朝陈宫冷哼道:“陈宫,你有何话要说?”

“温侯!不可再这般不计损失的攻城了!”

面对怒气正盛的吕布,陈宫却是毫无怯怕,肃然地劝告道:“如今攻城器械打造不住,只靠蚁附之术攻城的话,将士的战损实在太大,军中士气已然大跌。”

“如此,恐怕不出一个月,恐有哗营之变啊!”陈宫高声言道,“当务之急,应该是打造大量的井栏、投石机,慢慢的轰击曲西的城墙。”

“这曲西城并非坚城,若是不停的炮弩轰击,不出三个月的时间,必然能击塌曲西城墙。”

陈宫继续说道,“到时候大军一拥而上,那刘烎岂还有路可走?!”

“三个月?!”

吕布闻言一愣,随即蹙眉怒道:“你要让本侯再等三个月!先不提辎重供给是否足够,且就说我军一路杀来,无论是夏丘、钟离、阴陵,亦或是面前的曲西,所遇的扬州军总计也就一万五。”

“扬州岂能只有这些兵马?”吕布不禁反问道。

陈宫面色也是一沉,这亦是他感到疑惑之处,按照此前的探查和预估,即便不算水军和辎重辅兵,江东的可用战兵至少有三万。

然而现在一路攻来,却并没有遇到这般多的兵马,显然这其中必然有着蹊跷。

“温侯有何看法?”陈宫问道。

吕布言道:“依本侯之见,刘烎那厮实在拿自己当诱饵,想要将我吕布主力之军,尽数歼灭于这曲西城池之下。”

“如本侯所料不差,现在曲西南北之地,必有大军合围而来。”吕布继续言道,“若我军不速速攻取曲西,而是如你陈公台所言,慢慢轰击城墙的话,则必然陷入重重包围,到时敌军四面而攻,又有曲西城池为地利,焉能有胜算?!”

“这……可若是继续猛攻下去,而又还攻不下曲西,那又该如何?”陈宫忧虑地问道。

吕布露出厉然的神色,随即肃然冷哼道:“沙场之上岂有万全之说!若能速速攻下曲西城池,则是那刘烎贼子兵败身亡,若是无法速速攻下城池,则是某吕布兵败而死。”

“哼!不是刘烎死,便是我吕布亡!”吕布直接拍案而起。

陈宫闻言也是心思沉重。

随即,陈宫向着吕布主动请命道:“温侯!明日之后的攻城事宜,可否交予在下统领指挥?!”

眼见陈宫主动请缨,吕布却是大为一愣,言道:“公台,如今军中将士皆有怨气,若你担下攻城的统领事宜,岂不陷己得仇于军中将士。”

“不瞒温侯,此正是在下之决心!”陈宫毅然地回道。

吕布诧然问道:“公台此言何解!”

陈宫回答道:“如今军中将士怨声载道,若是在下统领攻城事宜,果真到了将士哗营的时候,则温侯可将在下推出惩罪,以此安抚众将士的怨气!”

吕布:“……”

吕布闻言愕然,想不到陈宫其人,竟然是如此想法。

这完全是打算牺牲自己,来给他吕布猛攻城池的后果,作为最好的替罪人。

“公台……”吕布脸色一变,不禁有些黯然。

陈宫亦是心意已决,向着吕布高声拜道:“恳请温侯成全!”

这一刻。

吕布似乎响起当初在兖州,自己如同丧家之犬的时候,陈宫也是如此迎自己袭取兖州,冒着背叛和清算的骂名,只为了给好友边让报复曹操。

而现在的陈宫,竟然也愿意以性命为赌注,帮他吕布彻底拿下曲西。

“公台!”吕布不禁握住陈宫的手臂,堂堂八尺壮汉的眼眶中,竟然泛起了感动的泪花。

“还请温侯赐令!”陈宫亦是决绝地回道。

良久之后,吕布才彻底下定决心,将令箭交予陈宫手中,喝道:“公台!若曲阳城破之后,在下愿拜公台为义兄!”

“即便公台未能攻破城池,而军中将士怨气不可消,在下亦将善待公台妻儿老小。”吕布向着陈宫做出保证。

陈宫接过令箭,对着吕布再次一拜,便转身离开了营寨。

……

……

次日。

陈宫接替吕布成为攻城指挥。

而在陈宫的指挥下,却不再世四面围攻,而是攻击曲西城东面。

此外,陈宫还将所有的攻城军,分成了五支攻城部队,每队不必天天都攻城,而是轮番每日的攻城。

也就是说,一支队伍攻城一天后,却可以洗休息四天。

这样,攻城军面临的死亡压力,却不会太过于紧迫沉重,而且也有时间养精蓄锐。

果然,在陈宫接替吕布之后,曲西城内的刘烎守军,顿时感觉守城的压力倍增。

面对这样的情况,刘烎也是彻底豁出去,不但亲自坐镇于城头,更是不计军械辎重的存量,放开了手脚跟攻城军较量。

这个时候,谁也不能藏招不舍,双方都必须全力以赴,绞尽脑汁、用尽招数。

甚至。

即便在夜深时刻,陈宫都会打出火把,命攻城军连夜攻城。

如此不眠不休攻了半个月,城内的刘烎军也很疲惫,再加上曲西城本就城矮墙薄,攻城军已经好几次先登城头。

其中有一次差点立稳阵脚,若非刘烎果断带亲兵扑杀,恐怕曲西城池已经被攻破。

“一个多月了!甘宁、朱桓等将,也该合围来了!”刘烎心中估摸道。

同时,刘烎见众守军颇为消沉疲惫,顿时举起战刀高声呼喝道:“弟兄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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