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宜禄的话语,又见城头尽是江东旌旗,吕布身后的残兵败将,也都是彻底心态炸裂。

甚至不少的士卒,已经不禁放下兵器,露出了绝望之色。

吕布心中哼清楚,此时的愤怒并无用处,若不立即做点什么,将士们的士气必然崩溃。

当即,吕布将画戟刺入地面,从马侧取弓而搭箭。

咻~

一声箭矢的轻唳响起。

城头山的秦宜禄,只觉得有风吹过,随即感到耳朵一痛,并有温热渐渐传来。

原来,吕布一箭射向城头,虽未直接射死秦宜禄,却正好命中其左耳。

在箭矢的锋锐旋袭之下,秦宜禄的左耳直接被射破,喷涌出温热的鲜血。

“啊!”

秦宜禄捂着左耳,发出惊恐的痛呼,并对着左右喊道,“放箭!放箭!快放箭!”

而城头上的众守军,也纷纷张弓抬弩而射,顿时箭矢如同暴雨降下。

吕布将方天画戟提握在手,迅速舞动如同旋风圆轮,骤雨般的箭矢皆被挡下。

但是,除了吕布本人之外,其余的将士则难顶,被箭矢射的连连后退。

“温侯!西面追兵也赶上来了!”

此时,有将校向着吕布大吼,甘宁等将的追兵队伍,果然已经靠近而来。

“向北撤!去淮水渡口!”

吕布再次一马当先,领着众将卒向北而走。

甘宁等将追至钟离城下,见吕布向北拨马而走,也同样是不依不饶,根本不做丝毫的修整,继续跟随在后追击不断。

而这一路北逃的路上,吕布军可谓是又疲又乏,只能留成廉、魏续等骁将,先领一军于原地阻敌。

其余兵马继续奔逃,如此才能甩开追兵。

甘宁六将追击而来,被成廉和魏越领兵拦下,然而二将虽然骁勇善战,但终究人数不足、疲惫不堪,只阻挡了追兵半日时间,便被甘宁等将斩将夺旗。

成廉、魏越皆命丧乱军之中,二将的士卒也纷纷乞降。

留赞、朱桓带着疲兵和伤兵,原地收纳跪地乞降的败兵,甘宁、魏延、凌操、潘璋四将,则继续领军追击在后。

然而。

当甘宁、魏延等追上吕布军,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吕布军成功抵达淮水南岸,并依托淮水建立防线。

原来,吕布抵达淮水之后,并没有急着下水渡河,因为此段淮水足有肩深,如果冒险涉水而渡的话,士兵就必须脱去甲胄方可。

而北岸高顺军被击破,情况也是极为的危险,若是鲁莽下水渡河的话,万一遭遇北岸的江东军,恐怕就再无抵抗之力了。

因此,吕布决定依托淮水,转身向追兵死战,借背水一战之势,若能击败身后追兵,便可获得喘息的机会。

到时候,再派人取木造浮桥,便可安然返回北岸,那时兵器甲胄齐备,虽只有数千兵马在手,也足有纵横匹敌之力。

“全军随本侯杀!”

于是,当甘宁等将追赶一夜,终于追上吕布军之时,却见吕布又一马当先,领着众将卒反冲杀而来。

“杀啊!”

甘宁、魏延等亦是大惊,连忙拍马冲杀在最前,抵挡吕布军的攻势。

而双方此时都疲惫不堪,全靠各自主将的勇武,来支撑军中上下的士气。

只见甘宁、魏延、凌操、潘璋四将,围着吕布绕轱辘攻杀不止,四将皆是扬州军中悍将,各自的武艺更是不凡,作战起来极敢搏命。

可惜。

吕布不同于寻常将领,虽然此前酒色过度,但其战马、兵器、甲胄和武力,仍旧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

面对四将的联手围攻,吕布却是轻松抵挡,手中画戟如索命阎罗,对着四将扫刺拍砍,杀得四将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终于,吕布方天画戟猛烈一挥,先将潘璋战马刺死当场,又将凌超长刀扫飞脱手,使这二人脱离了围攻队列。

而甘宁、魏延二将虽勇,却终究难再敌吕布,只能拨马向后退避。

这一退。

便如同开了口的水坝,追击之军的气势迅速崩塌,也纷纷向着西南退走而逃。

吕布则领骑军追杀数里,将甘宁等将的追兵杀散,使他们不能迅速集结之后,才返回同步军汇合一处。

“速速寻林伐木造桥!”吕布立刻喝令道。

数个时辰后。

吕布军伐木取材充足,浮桥也已成功铺设过半,而此时却有小船顺水而上,远远望见了吕布军的动作。

“温侯快看!那是一艘战船!”有士卒指着下游,朝着吕布迅速禀告。

吕布看着下游的小船,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说道:“此必扬州军的游船,下游定然有大量战船!”

“传令!速速加快造桥速度,若扬州军战船赶到,则全军上下皆亡矣!”吕布大声喝令道。

顿时,所有的士兵加快了速度,几乎拿出了毕生的力气。

终于。

在一个多时辰后,简单的浮桥终于造好,有骑兵顺着木桥跑过,成功的抵达了北岸。

“浮桥可用!”

一瞬间,吕布军上下皆急躁,纷纷朝着浮桥涌来。

就在此时,吕布却立马于桥头,将涌来的多名士卒,当场用方天画戟扫杀。

“谁若敢靠近!皆死亦!”吕布举着方天画戟大喝道。

众将卒纷纷噤若寒蝉,争挤的动作骤然停下。

“魏续、薛兰、宋宪、侯成、李封、吴资、高雅,按照这个顺序相继渡河,本侯为你等殿后,哪个敢争抢……休怪本侯方天画戟无情!”吕布瞪视着南岸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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