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烎对着二人点了点头,臧霸、孙观皆是悍勇之辈,所展露的气息颇具锋芒,不俗于张辽、甘宁等将。

毫无疑问,能牢牢占据泰山之地,并于青、兖、徐多地纵横,却绝不是等闲之辈。

此时二人敢亲自来见,既是自身恃勇无畏的表现,亦是对陈登和刘烎的信任。

毕竟,刘烎除了征战之名,信义的名声也不错。

总之,刘烎风评极为不错,再加上二人勇敢,所以才会冒险来见。

要知道,刘烎跟泰山众是有过节的,当初他前往青州寻接郑玄,曾与泰山众的昌豨交战。

若非当时刘烎反应果断,恐怕很可能阴沟里翻船。

臧霸、孙观作为泰山贼首,不可能不知道有此过节,可二人依旧亲自来见,的确有着草莽人物的无畏和洒脱。

对于这样的人物,刘烎说话也很直接,问道:“二位既然来投,却不知是求一时富贵权柄,还是求子孙富贵公侯?”

臧霸和孙观二人,不禁面面相觑起来,有些不懂刘烎所言。

很快,臧霸性子率直,便问道:“君侯所言何意?甚么是一时富贵?甚么又是子孙富贵公侯?!”

刘烎也不整虚的,继续直言道:“所谓归顺亦有区别,本侯知你等割据多年,麾下聚众数十万,多有不服号令之心。”

“本侯并非怨惮你等,桀骜之士若有大才,本侯亦可委以军政,只要不触及本侯底线。”

“故而,你等虽有归效之心,但若坚持割据泰山,自掌地方军政之权,听调而不听宣。”

刘烎继续言道:“对此,本侯也可同意,还会为朝廷请封,表你等官身爵位。”

“然而本侯亦当直言,或三年、或五年时间,本侯便不容泰山继续割据。”

“那时候你等若顽抗,本侯大军自不留情,即便你等识得时务,却也将剥爵降职。”刘烎面色肃然地直言不讳。

这下子臧霸和孙观再次相觑,不料刘烎竟如此开诚布公。

而看刘烎的语气态度,若只是名义上归顺的话,来日必对泰山众秋后算账,此中完全没有周旋之地。

当然,正如刘烎所言一般,泰山众统率数十万口,其中青壮也有十余万,带甲的士卒近万人,战斗力比黑山军更甚,足可谓一方势力。

再加上泰山的地形优势,臧霸、孙观等却也有底气,并不是特别害怕刘烎军。

毕竟,连袁绍长子袁谭,以及兖州的曹操,都奈何不了他们。

凭什么就要怕刘烎军?!

不过,臧霸、孙观二人虽然不惧刘烎秋后算账,甚至听完刘烎的直白之言,心中还颇有些气愤不服。

但二人终究没有发作。

首先,刘烎这种直率的言语,非常得草莽绿林受用,觉得刘烎说话虽直白,但不整虚奇巴脑的,反而教人心中有数。

不一会儿,孙观却继续问道:“君侯,那子孙富贵封侯……却又是何意?”

刘烎再次说明道:“这便是你等可继续领军为将,但麾下士卒必须重新遴选,剔除老弱恶徒宿寇,奸淫屠戮百姓者,全部逐出军列。”

“且本侯将派文武军伍,同样入驻泰山之中,择险要驻扎协防,除你等麾下军伍外,所有泰山众皆编户记录,受官府治理。”

“如此,你等不但封官进爵,且大汉存续不绝,你等子孙爵位亦不绝,世袭罔替、万代承爵!”刘烎开口保证道。

听到刘烎此言,臧霸和孙观皆愕然,被万世袭爵的承诺,都有些给惊骇到了。

自从汉武帝之后,都是降爵世袭的制度,除了刘姓的王侯外,其他封侯之家,爵位都传不下去。

不过,刘烎虽然保证万世袭爵,却以剥夺自立之权为代价。

这让臧霸、孙观十分犹豫,毕竟泰山又数十万人,他们在泰山中如土皇帝。

可若是交出自立之权,便会受到刘烎的约束,甚至失去自保抵抗之力。

“本侯知你等犹豫,你等可回去商议,相通了再说不迟!”刘烎对着二人言道。

臧霸和孙观闻言,也轻轻拱了拱手,才沉默着退离。

此等大事,臧霸、孙观做不得主,二人连夜返回泰山,并召集其余首领。

“以上,便是我俩去见芜湖侯时,芜湖侯亲口所言的。”臧霸对着在场众人言道。

在场的除了臧霸、孙观之外,还有吴敦、尹礼、昌豨三人。

吴敦、尹礼看向臧霸,却反而问道:“大哥你是如何考虑?”

臧霸在泰山众实力最强,因此被众贼首推为大哥,吴敦、尹礼对臧霸也很信服,基本全都听从臧霸。

因此,当臧霸此时询问之时,二人也没太多想法,只听臧霸的便是。

臧霸则回答道:“我与孙观想法相同,窝在这山里终究不可持久,就比如那曹操麾下的吕虔,才驻扎奉高城不一年,便有数万人偷逃下山,投靠到了吕虔的治下。”

“而那袁谭占据北海后,也更是频繁调兵围堵,想收服咱们几兄弟。”臧霸继续说道。

奉高城在泰山西南,乃是泰山郡的郡治,曹操任命吕虔为泰山太守后,吕虔便在奉高广施恩惠,郭祖、公孙犊等小头目,都不想再山里过苦日子,而是带着人马出山投靠,得到吕虔分配的土地。

而袁谭那家伙出身名门,自恃麾下兵多将广,又已攻下北海之地,对泰山众瞧不上,只让臧霸等人出山投降,也不保证官爵赏赐,完全无任何的信重。

对泰山而言,他们现在夹在青、兖、徐三州间,俨然已经成为三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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