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敬畏,比起母亲,她更怵这个没见过面的小姨,心底想要亲近,可又不太敢贸然过去。
魏悯比魏启想象中的脾气要好,或者说她对亲人有比对陌生人更多的耐心包容,甚至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再长几年,就能替你母亲撑起魏家了。”
知道这是魏悯对自己的期许,魏启顿时挺直身板,郑重的点头。
阿阮为人更是随和,从袖子里摸了个红色荷包递到她的手里,站在魏悯身旁温柔的笑,怕魏启听不懂他的“话”,就没抬手。
魏悯替他说道:“小姨夫给的见面礼,拿着吧。”
魏启见阿阮不说话,立马反应过来,捧着荷包朝他先是一鞠躬,随后用手语冲他比划了句,“谢谢”。
魏悯和阿阮皆是一怔,魏启学了手语的事魏怜从来没在信上提过,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惊讶。
阿阮反应过来后,笑的温柔,看向孙氏。孙氏刚才一直面带笑意站在两个孩子身后,此时闲下来和阿阮视线对上,又是一笑,过来挽住阿阮的手,和他“说话”。
魏悯眼里带着对魏启的赞许,侧头对魏怜说道:“姐姐将阿启教育的很好。”
魏怜不是一个很爱笑的人,但今天眼里的笑意从魏悯回来后就没消失过,听见妹妹夸女儿,不由抬手摸了摸魏启的脑袋,理所应当的说道:“阿阮是咱们魏家的人,一家人必须要懂自家人的话。”
魏悯不是个会跟孩子主动相处的人,魏洛是小时候常跟在她身后,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所以魏悯对他更亲近些。
而魏启,从小到大,今天是第一次见面,魏悯不甚在意她跟自己是否亲近,但现在看魏启对阿阮很是敬重,魏悯就觉得不愧是她老魏家的孩子,讨喜的很。
魏悯衣锦还乡,魏怜知道她这次回来是看望病重的卫夫子,也就没请唢呐在门口吹,而是让人点了盘炮仗。
其实从刚才魏悯回来,就有不少邻里从自家门后探头,看魏家来了什么贵客。如今一听这噼里啪啦的声音才猜到怕是魏大那做官的妹妹回来了,等想出来寒暄两句时,魏家人都已经进府了。
午饭是一家人围在一个桌子上吃的,孙氏亲自下厨,阿阮过去给他打下手,魏洛烧火。
男人们做饭时,魏家的三个女人就坐在堂屋里说话。
魏怜将房契递给魏悯,不赞同的说道:“家里给你和阿阮一直留着屋子,你这才刚回来,怎么就不住在府里?”
魏悯说道:“我这次回来一趟,下趟怕是要等几年后阿洛出嫁才能再回来,我先带阿阮去看看宅子,让他住着看看,如果住不惯,到时候我们走了还要您帮我再找一处。若是满意,就让他看看可还要添置什么东西,每次回来添一点。”
魏怜听她还是这么疼阿阮,处处以他为先,也是一笑,没再多劝。
两人面对面聊天,比书信来往能说的更多。她们说的话,有些魏启还听不太懂,但她像个小大人一样乖巧的坐着,不添乱不调皮。
魏悯得知魏启也在落羽书院念书时,就提问了她几句,见她虽然紧张但都能答出来,不由满意的点头。
魏悯坐了一会儿见阿阮还没做好饭,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想出去看看。
魏怜说她,“你真是片刻看不见他,就放心不下。”
对于亲姐,魏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是个夫奴的事实,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笑着回了句,“去看一眼就回来。”
魏悯出去后,魏启一直挺直的腰板才敢放松片刻,小声唤魏怜,神色中带着难掩的兴奋,“娘,刚才小姨夸我了。”
魏怜点头,趁机教育道:“以后好好念书,像你小姨学。”
魏启重重的点头,一想到魏悯夸自己了,整个人跟照着阳光的花儿一样,笑的灿烂明媚。
午饭之后,魏悯带着阿阮去了落羽书院。
院长和夫子们得知她回来,均是出来相迎,听魏悯问到卫夫子,都是叹息摇头。
院长对魏悯说道:“卫夫子说你最有出息也最忙,病重就没对你说。来看望的学生都是前几日来的,她嫌人多吵的慌,就都撵回去了,这两天她精神越发不济,意识模糊时还会提起你,你……去看看她吧。”
魏悯辞别院长后,带着阿阮往那个她最熟悉的小院走去,一路上都在跟他说她念书时夫子是怎么照顾她的。
魏悯语气平静,手却紧紧的牵着阿阮。
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二九上前一步抬手敲门,里面传来疲惫的声音,“谁呀?”
片刻之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卫夫子的夫郎李氏站在门口。
李氏神色憔悴,本来保养得当的黑发如今已经染上白霜,容貌也尽显苍老之态,身形消瘦干瘪,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里面空荡荡的撑不起来。
魏悯看见他这幅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憋闷,六年前文雅端庄看着容貌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师公,如今看起来苍老的跟五六十岁一样。
李氏眼眶通红眼里满是红色血丝,这两日守着妻主几乎没睡,视线看人都有些吃力。
他手扶着门,眯起眼睛打量门前客人,语气有些不确定,试探性的喊道:“阿悯?”
魏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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