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传出东宫,丢不丢脸?
幕僚们已经跟蒋梧雍分析过此次御驾亲征去南疆的好处,奈何她一点都听不进去。
“孤已是太女,又不是老八那种亲王身份,需要靠攻打赵国立功。孤只要老老实实不出大错,母皇就不会废了孤,这太女位子坐的这般稳固,孤为何要冒险?”
幕僚们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管蒋梧雍是否乐意,出征赵国日期迫在眉睫,容不得她不去。
蒋梧雍走之前,进宫去跟贵君哭诉了一顿,三十来岁的人了,一想到苗族的蛊,哭的跟个孩子似得。
贵君心疼的很,他女儿自出生以来就是含着金汤勺,哪里受过这等罪?
得知皇上下旨让蒋梧雍出征后,贵君就使过法子引她过来。
蒋锟钧每每过去前都以为能好好享受一场鱼水之欢,可回回都是听他哭诉女儿的事情。
蒋锟钧起初还念着多年情意听他说,好声安抚,但次数一多了,她就烦了,索性躲去别的宫中,对他避而不见。
贵君每日想到蒋梧雍就够心疼难受,再想想皇上近些日子的态度,更是以泪洗面。
他哪怕保养的再好,也都是年近四五十岁的人了,色衰爱弛这个词,后宫众人谁不害怕?贵君更是闻之色变,可如今,这事还是落在了他身上。
新入宫的美人年轻貌美,花样手段多的很,勾的皇上夜夜前往。而他呢,在后宫中身份虽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但若是没了皇上宠爱,女儿也不在身边,那就是个可怜虫。
君后虽不得宠,但性子气质沉稳大气,又是先帝亲指,有他做一宫之后,皇上很是满意,哪怕他当年宠冠六宫,都未能撼动其地位分毫。
如今他年龄也大了,容貌也不及当年,更是奈君后不何。在这后宫中,父凭女贵,如若他女儿在南疆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贵君身份就是个笑话。
贵君姓榕,他是士族公子,年轻时无论心机还是眼光在京中少年中都是佼佼者,也最是令蒋锟钧欣赏。
许是后宫岁月蹉跎,他日子过得慵懒舒服惯了,眼光被局限在红墙黄瓦间,变得越发浅显,只看得见面前。
蒋锟钧以前对他有多欣赏,现在对他就有多失望。
正巧这时北疆传来捷报,蒋锟钧心中欢喜,想到封老信中提了句儿子,就想到了封禹和他妻主蒋梧阙,不由笑着夸道:“老八真是娶了个好夫郎。”
殿中省弓腰立在她身后,闻言也是笑笑,随口提醒道:“陛下,再过两日便是君后生辰,今年是否要办?”
蒋锟钧这才恍然想起,合上折子微微沉吟,说道:“君后生辰自然要办,老八和小禹都在京中,他心里怕也是高兴的。不过,北疆南疆今年都有战事,就别大办了,礼乐什么的能省则省。”
殿中省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魏悯作为参政,她夫郎阿阮乃是二品官员的夫郎,君后生辰,他自然要入宫贺寿。
封禹提前问过阿阮,若是觉得身体不便,不去就是。
阿阮如今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月,胎也稳了,要是不去,怕落人口实说他身子格外金贵。
魏悯微微皱眉,也有些不太赞同阿阮去。
蒋梧阙知道魏悯担心,意味深长的朝她笑道:“放心,今晚的戏不在殿上。”
魏悯想起晚上要发生的事,这才默许。
两家虽然住对门,却是分开走,一前一后。
蒋梧阙和封禹作为君后亲女儿女婿,自然是先去后宫,跟他说说体己话。
两人走后,魏悯不急不慢的将热粥递给阿阮,说道:“殿内火盆少,冷的很,去早了还要干坐在那儿等,不如掐着点到……来,先喝两口。”
每年宫宴两口子都只是赶在皇上前脚才到。
阿阮抬手接过粥,喝了几口。
宫中宴席阿阮这些年参加过不少次,最初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心里明明局促不安的很,脸上却还要撑出端庄之色,免得哪里做的不对丢了妻主的脸,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可谓是如履薄冰。
魏悯那时候一摸阿阮的手心,里面是汗水。
魏悯就这么在桌子底下牵着阿阮的手,凑头低声跟他介绍面前的都是些什么菜,没有撇下他一个人坐在这儿,自己去跟别人举杯应酬,自然也避免了有人故意来找阿阮“说”话。
阿阮在她贴心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下来,才敢朝她露出些许笑意。
魏悯垂眸一笑,拿起筷子给他夹桌子上的热菜。
宫宴人多,御膳房需要准备的饭菜自然也多。这些东西当然不能一下子就做的出来,所以很多饭菜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等宫宴开始后再端出来。
桌子上的菜,也就看着好看,味道和温度都不行。
整个宫宴之上,能吃着美味热菜的,只有皇上和君后面前的那一桌,也只有那桌菜是现做的。
阿阮起初不知道,等冬天宫宴时,吃到满嘴的冰凉才了解。
魏悯那时候袖子里藏着糕点,就偷偷掏出来,借着桌子挡住视线递到阿阮手里。
阿阮接过糕点后就藏在袖子里,硬着头皮饿着肚子端坐着。他觉得自己饿一顿两顿没事,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